她费劲心思都难以让誉王多看她一眼,本以为是誉王府中那个妖精惹的祸,原来是早被这个小贱人捷足先登,勾引了去! 她眸中燃着怒光,手握紧成拳,指尖深深陷入掌心中,几欲掐出血来。 那厢,沐浴过后,身子暖和了,也没了胃里的恶心之感,碧芜整个人都觉舒爽了许多。 因着实在没有胃口,碧芜没让人去取晚膳,只疲惫地在榻上躺下后,让银铃银钩出去了。 她盯着床帐,将手缓缓覆在小腹上,勾唇苦笑了一下,原以为重活一世,一切都会顺畅许多,如今才发现,只要身为女子活着,注定身不由己,行事艰难。 她长叹一声,闭上眼过了好些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再醒来时,她只觉得分外地热,远处似乎有人在呼喊什么,她掀起沉重的眼皮看清周遭的场景,吓得登时清醒过来。 屋内不知何时燃起了火,火势起自外屋,正在向内屋蔓延而来。浓烟呛得碧芜几乎喘不过气,她跌跌撞撞地爬下榻,却是周身无力,腿一软摔倒在地。 屋外传来带着哭腔的喊声,像极了萧毓盈的声音。 “小五,小五,快出来。” “大姑娘,火这么大,您不能进去。” 碧芜强撑着爬起来,依着从前在书中看过的法子,将茶壶中的水倒在帕子上,捂住了口鼻。 她一咬牙,正准备闯出去,却见一被烧焦的横柱骤然从顶上掉落下来。 幸得碧芜躲得快,连退几步,却再一次跌坐在了地上。 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前世经历过的恐怖止不住地漫上心头,再次浮现在眼前。 永安二十五年,即旭儿两岁那一年,誉王府菡萏院中,一伺候小公子的老仆因长期偷摸成性,手脚不干净,被府内杨总管勒令收拾东西,离开王府。 而离开王府的当夜,老仆为挽回,趁守夜的奴婢打瞌睡,故意打翻小公子屋内的油灯,想等火着起来,再将小公子救出,以此将功补过,留在王府。 然她不曾想,火势蔓延得比她想象得还要快,老仆为保命,没来得及救人,就吓得逃了出去。 碧芜那晚没有轮到值夜,正在倒座房熟睡,听到声音,匆匆披了件外衫就赶过来。 听说小公子还在里头,她面色大变,当头浇了桶凉水,就往屋内冲。那些救火的下人都说柳乳娘疯了,命也不要就去救小主子。 可只有碧芜知道,那不是什么小主子,是她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是她的亲生骨肉! 她不顾火星烧了衣裳,只一个劲儿往里去,甚至都不知是怎么冲进去的。 进了内屋,她的旭儿正坐在床榻上害怕地哭,她一把将孩子抱起来,折身正要出去,烧垮的横梁却猛然掉下来,拦在了他们面前,她恰是在那时,被燃着火的木头碎片烧了脸,毁了容。 但她仍不顾疼痛,紧紧护着怀中的孩子。浓烟迷了眼睛,也令她愈发难以呼吸,甚至眼前都开始模糊起来。 碧芜至今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出来的,昏迷前只在火光中迷迷糊糊看到一个身影。 后来,她因受伤休养了好些时日,等痊愈后再打听却打听不到了,菡萏院除了她,所有的仆婢都被换了,听闻那纵火的老仆被当众杖毙,弃尸荒野,剩下的所有人都受了杖责,统统发卖。 也是在那之后,她和旭儿从夏美人生前住过的菡萏院搬进了誉王的雁林居。 如今失火的事件再演,看着越发控制不住的火势,一阵绝望漫上碧芜心头,她那么努力,难道重来一回一切都要止步于此吗? 恐惧间,她仿若听见有人在喊她,那个声音很近,且越来越近。 前世碧芜并未看清那个救她的人是谁,可如今她却真真切切地瞧清楚了。 她眼见那人阔步冲进来,见她安然无恙,显然松了口气,旋即低身将她一把抱起。 碧芜浑身颤得厉害,她倚在他胸前,伸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