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太子哥哥为我母亲做到这般,却不知是入了我母亲的套罢了,我母亲为了让我成为太子妃而不择手段,害了太多的人……” 她顿了顿,旋即抬眸看向碧芜,眸色复杂,“包括姐姐,我母亲欠姐姐的,绣儿这辈子只怕都还不清了……” 欠她的? 蓦然被提及,碧芜着实有些不明所以,只蹙眉疑惑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如绣垂下眼眸,露出些许愧疚,许久,才启唇低声道:“住在隆恩寺的那段时日,母亲或也察觉到自己命不久矣,告诉了我许多,还向我透露了一桩往事……姐姐当年在灯会上走丢,并非什么意外,而是……而是被我母亲故意带走的……” 听得此言,碧芜只觉轰的一下,仿若有一道惊雷在脑中响起,令她久久都缓不过神来。 因年岁太小,当年走丢的事,她早已记不得了,她一直以为自己或是走丢后被拐子拐走的,不曾想带走她的竟是安亭长公主。 可是为何?她怎都想不出来,安亭长公主要带走她的缘由。 赵如绣似是看出她的疑惑,抿了抿唇,低声解释道:“姐姐幼时,母亲曾无意让一个方士给你算过一卦,那方士说……他说姐姐乃是大富大贵的皇后命,母亲听得此言,担忧不已,怕姐姐对她的计划有碍,便在那晚灯会将姐姐带走,交给了一人,嘱咐那人将姐姐丢得越远越好……” 皇后命? 便是为了这个? 就只是为了这个! 碧芜只觉匪夷所思,果真很荒谬,荒谬得厉害。 怪不得当年,她并未被转卖,而是教人丢在一处河岸边上,才会被路过的芸娘捡到收养。 她一时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到最后,就只张开嘴,从喉间发出了一声低笑。 “姐姐……”看到碧芜这副模样,赵如绣面上的愧色愈浓,少顷,哑声道,“都是我的错……” 碧芜虽心下乱得厉害,可脑中还算清醒,她长吸了一口气,闻言道:“不,不是你的错……你母亲是你母亲,你是你,纵然你母亲犯了十恶不赦的事,也与你没有关系,莫将这些事都揽在自己肩上。” “可我……” 赵如绣还欲再说什么,就听外头蓦然响起孩子的哭声。 紧接着,便听银铃扣了扣门,道:“王妃,小公子哭了。” 旭儿哭得格外厉害,碧芜不得不站起身,“出来了好一会儿,想是旭儿该换尿布了,今日我便先走了。绣儿,你离京那日,派人来知会我一声,我定来送你。” 赵如绣眸中含泪,须臾,轻轻点了点头。 碧芜转身方才走出几步,又被唤住了,回首,便见赵如绣看着她道:“姐姐,那方士还曾给我母亲出了个主意,说什么只要将你的气运尽数封存在贴身之物上,便能改了你的皇后命,我母亲带走你前,按那方士所说,用你身上的玉佩封存了你的气运,就藏在隆恩寺中。” 她说着,从袖中掏出一物,递给碧芜,“所谓气运一说,全是那方士胡言乱语,但这枚玉佩,我替姐姐寻了回来,今日还给姐姐。” 碧芜看了眼那枚莹白圆润的平安扣,上头红绳已然泛了旧。她伸手接过,冲赵如绣微微一颔首,这才离开。 坐在回府的马车上,碧芜抱着一直不安分扭着身子乱动的旭儿,心下百感交集。 少顷,摸着那枚平安扣,不知怎的,后知后觉,控制不住地掉下泪来。 她一直以为自己当年走失是个意外,如今却有人告诉她,这并非意外,而是故意为之。 心头的那股恨意与遗憾交错上涌,就因着一个方士的胡言乱语,她与日日盼着她回来的亲生爹娘两世都未能再见,前世她更是为奴为婢,吃了一世的苦。 低低的抽泣很快变成了大哭,只碧芜没敢教跟在车外的银铃她们听见,用一只手死死捂住了嘴。 原还闹腾不已的旭儿见此一幕蓦然安静下来,他似是能感受出碧芜的难过,竟将小手放在碧芜脸上,替她擦起了眼泪,还咧开嘴,冲着她咯咯地笑,像是在安慰她。 看到他这模样,碧芜亦是抿唇笑起来,她牢牢抱住旭儿,喃喃道:“娘没事,娘没事,娘还有你啊……” 虽是抑制住了哭声,碧芜下车时,一双眼睛仍是红肿地厉害,一眼就能让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