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贞低着眼:“如果他们来了,你准备怎么办?” 明?雪霁太欢喜,不曾发现?他的异样:“我要和离,然后把我娘的坟迁走,像你那样!我想去海州,我想了好久了,我想看看海,看看我娘的家……” “然后呢?”元贞打断她。真是恼火啊,她想的这些?,竟然没有一件,跟他有关。 然后?明?雪霁思索着,因为太兴奋,脑子里乱哄哄的,许多事情也想不清楚:“我也不知道,慢慢来吧,还有好多事情要做,还有茶叶铺子呢,才开始做起?来,等我和离了,更要好好做起?来。” 心里越来越恼火。连铺子都想得到?,唯独还是没有他。元贞沉着脸:“没了?” 没了,吧?虽然想过很多遍,然而?事到?临头,还是激动得不知所措:“没了,我外公?来了吗?他在哪里?” 所以,还是没他什?么事么。元贞猛地松开她。长腿一撩下了床,走出两步到?底又不甘心,回了头恶狠狠地盯着她:“我呢?” 明?雪霁猛地一惊,想要拉住,他已经走了,走得太快,带起?一阵凉风,幽幽地刮在脸上。他生气了。明?雪霁披着衣服追出来,外面黑漆漆的,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他生气了,从前他的生气总是很短,也从不曾对她发作过,可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气得走掉了。 明?雪霁裹紧衣服,一颗心沉下来。不是没有想,是不敢想。那是他呀,那么高高在上,只能仰望不能触摸的人。她算什?么呢,这么没用,还嫁过人。他从不曾跟她说过什?么,他们本来就是短暂的相?遇,她想过他会向她讨报酬,可从没敢想过在那以后,她和他还会怎么样。 可他现?在,逼着问她,以后,会怎么样。明?雪霁想得痴了,拽着衣襟,久久站着。 元贞踩着夜色回到?别院,心里一股怒气始终不消。她想的将来居然全?不曾有他,这个兔子一样柔软的女人,好硬的心肠! 可他,也绝不会让她就这么逃了。径直来到?廖延的居处,一脚踢开门?。 “王爷!”廖延猛地惊醒,翻身坐起?。 “把宫里的人手都撤回来。”元贞冷冷说完,转身就走。 廖延掩着怀追出来:“王爷还在宫里,撤了人手护卫上难免有疏漏,要么再等等?” 元贞没理会,径直往自己院里去,廖延紧紧追在后面,隔得老远,还能感觉到?他身上冰冷的怒意,深更半夜的,又是谁触怒了他?廖延想不通,眼看他踢开门?进?了屋,小跑着跟上:“王爷不回宫吗?” “不回。”元贞甩了外衣,冷冰冰的,“出去。” 廖延没走,急急劝谏:“王爷擅自出宫的话陛下肯定会借题发挥,皇后殿下也不好做,那些?言官又要抓着把柄攻讦了……” “我不出宫,他就不借题发挥了?”元贞没了耐心,“出去!” 廖延眼见他怒得很,也只得退出来,正想去找黄骏打听消息,黄骏已经来了:“王爷刚从明?夫人那里回来。” 所以是明?雪霁惹恼了他?廖延皱着眉头,这种事,却不是他这个长史能管的了。 砰,屋里一声闷响,廖延和黄骏同?时回头,没点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唯一能确定的是,元贞这次,是真的动了大怒。 屋里,元贞一拳砸在墙上,仍然止不住怒气。这个全?没心肝的女人!亲也亲了抱也抱了,竟然全?不曾想过跟他的将来!要去海州,要丢下他跑掉?做梦! 身上还残留着她的香气,手指还有她肌肤柔腻的触感,元贞垂着眼搓了下,他不会让她走,只要他不放手,她哪儿也休想去。 明?雪霁彻夜失眠,天快亮时稍稍眯了一会儿,再睁眼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她起?晚了。急急忙忙洗漱了出来,门?口处张氏拉着赵氏正往里走,亲亲热热,根本没有昨天背地里说起?时的咬牙切齿:“亲家母,你昨天说的那个入股……” 财迷心窍,无药可救。明?雪霁自顾走着,赵氏看见了,斜着眼睛叫她:“大姑娘站住,我听素心说了,你近来威风得很呀……” 明?雪霁没停步:“姨娘有话,等我有空再说吧,忙。” 姨娘?赵氏气得咬牙,看见青霜跟着也不敢怎么样,张氏连忙拉着她往里走:“我手头还有点银子,我先入个股,利钱还能不能再高点?” 明?雪霁来到?铺子时,邵七早已等在里面,他没说话,深棕色的眸子带着温和的笑意看着她,明?雪霁心里一动:“邵老板?” “叫我表哥就好。”邵七走近了,声音轻柔,“我是海州邵家人,祖父命我来接你回家。” 眼泪一下子模糊了视线,明?雪霁哽咽着:“表,表哥。” 镇北王别院。 元贞歪在椅上,廖延在回禀:“处置下来了,罚俸三年,闭门?思过,兵权交由威远将军接管。” 半晌没得到?回应,廖延抬眼,看见元贞一直望着窗外,心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