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信手上起了冻疮,春暖花开后手上红肿消退,一双纤纤柔荑细腻匀称,赵麟无意触碰,只觉指腹间异常柔软爱不释手,不禁心神一荡,手下重了许多。 沈漪漪察觉到,脸登时一沉,紧抿着唇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 “四郎君,请你自重!” 看也未看赵麟一眼,转身坐到了珠珠身边,重新批改珠珠的大字。 赵麟举起自己刚刚摸过少年的那只手,放在鼻端深深一嗅,遗憾地叹了口气。 * 自从去年十月间丢了漪漪以来,魏玹几乎把长安城及附近的州县翻了个底朝天,依旧一无所获,掳走漪漪的突厥人宛如人间蒸发了一般,到处寻不得踪迹。 因那群行刺劫掠的刺客带有突厥人高鼻深目的面容特征,魏玹当夜就入了大明宫。 突厥五年前便向大周俯首称臣,眼下两国交好,圣人原本不想答应,堂堂顶天立地的七尺儿郎,怎能为了一个卑贱的婢女连自己的职务、婚事皆不要了? 魏玹神色冷峻地否认道:“一个婢女而已,丢就丢了,不是因为她。延力近来蠢蠢欲动,时而滋扰我朝边境,臣想亲自前去一探究竟,并非他意,陛下明鉴。” 都到这份上了还嘴硬!圣人苦劝无果,思来想去,只好封魏玹做了安抚使前往西州,正好也借此机会试探试探突厥的意思,契忠与延力是否当真是彻底绝了对大周不臣的心思。 据闻此举吓得突厥人可谓是心惊胆战,风声鹤唳,唯恐大周玄甲军的战神此番前来西州是怀着将突厥灭国的心思。 要知道就在五年前,魏玹与陈烈三军会师,大败突厥二十万大军,不仅重新收复阴山,更以年仅十七岁的年纪在百米开外的距离一箭射死了突厥从无败绩、奉若神明的大将阿史那葛鲁。 五年前的事情仍然历历在目,此前两国因争夺阴山险要数年之久皆已元气大伤,如今正是各自休养生息的时候,如非必须,双方都不会想开战。 圣人担心魏玹当真冲冠一怒为红颜,特意派遣了贴身的宦官梁文跟随,如今魏玹一回长安,圣人这颗心才算是放下来。 一切终归风平浪静,水过无痕,仿佛半年前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般。 齐王府,湛露榭。 兰蕙与朱樱两人站在廊下叹气,悄悄问吉祥,“人还没找到呢?” 吉祥摇摇头,手指抵在唇下吹了个“嘘”,“日后那位的名字,便莫要再提了。” 东厢房内,魏玹自行脱了靴躺于榻上,疲惫地阖上双眼。 圣人不敢给他虎符,唯恐他当真做出于两国不利之事。 但魏玹清楚,即使没有虎符,玄甲军的将士亦会听令于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倘若漪漪果真在延力手中,魏玹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来什么。 但事实却是,延力的确没有掳走漪漪,得知他来到西州三日后,延力奉契忠可汗之命仅带了一队轻卫只身前往中军大帐与魏玹陈烈把酒言欢,以证明突厥并无不臣之心。 宴席之中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间,魏玹云淡风轻地命人将那些装着突厥刺客的首级一个个用匣子捧来给延力看过,延力看了之后勃然色变,险些将适才吃下的酒肉一道吐出,旋即义正言辞否认这些突厥雇佣兵是由他指使派去长安掳走了魏玹的爱妾。 作为是战场上相识多年的老对手,延力深知魏玹此人全然没有他表面看起来的那般风度翩翩温文尔雅,是个内心冷血无情,阴鸷狠厉的疯子,为了两国和平,他自愿留在西州中军大帐中,等魏玹查明真相再行离开。 后来魏玹也果然查明此事与延力无丝毫干系,甚至那群突厥杀手,也不过是由中原人豢养,用来迷惑他的障眼法。 是齐王妃,魏琏的垂死挣扎,还是太子,宁王,景王意欲以此作为要挟,用来逼迫他就范的毒计? 暗卫查到,一年之前,宁王与朝中神勇将军史进曾有过往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