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漪!漪漪!漪漪!” “你做什么?” 她慌乱地四下张望, 拍打着车壁想要下去, 魏玹皱眉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的大腿上。 沈漪漪杏眼中噙着茫然的泪水,喃喃道:“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有人在叫我……” “你听错了。”魏玹断然道。 “我听错了?可……” “没有可是。”魏玹用帕子抹去她眼角泪水, 将她按到怀中。 那声音渐行渐远, 沈漪漪闭上眼,长长的睫毛颤着颤着, 一滴泪水顺着素白的小脸滴落在魏玹胸口上。 一个月后,长安齐王府。 帘下立了个清瘦的身影。 春杏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主子, 一见面就冲上来抱住她哭得肝肠寸断。 沈漪漪垂下眼帘,眼神温柔了几分。 春杏感觉有人在轻轻抚摸她的发顶,抬眸看看主子尖尖的下颌, 苍白的脸色,心疼地道:“姑娘, 瘦了许多。” “这些时日, 姑娘究竟去了哪儿?” 沈漪漪目光暗了下来。 背后,世子大步走过来,神色冷峻,春杏忙抹抹眼泪,不好意思地从姑娘怀中出来。 沈漪漪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娥眉微蹙, 没等他, 反而快步掀开软帘走了进去。 春杏只好帮主子将帘拢打起来。 魏玹走进来,看见沈漪漪低着头走到床边, 衣服都没脱便和衣躺了进去, 似乎极为疲倦的模样。 默了片刻, 他负手走了出来,对春杏道:“姑娘醒后,将东西都收拾了,搬到正房。” 春杏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 于是,沈漪漪睡了一觉醒后,发现自己换了个地方。 正屋屋后栽种了一丛翠绿的青竹,一脉清溪绕阶缘屋自缭墙下的小沟中款款蜿蜒而来,午后微风徐来,翠色连波随风簌簌而动,碧水青空,小桥流水,温暖的日光不冷不热,从帘后懒洋洋地射入屋内,在人的身上渡上一层浅色的金辉。 沈漪漪拢了拢身上的小薄被,整个人都蜷缩在被衾中,乌黑如云的长发披在身后,快一下午了,她保持着这一个姿势动也不动。 廊庑下,春杏朝着里头看了看,叹了口气低声道:“姑娘自从回来,极少说话,连世子都爱答不理的,问她什么也不说,有时只是笑笑,那笑容我看了心里怪难受的。” 朱樱便问:“你就没去劝劝?” 春杏沮丧道:“劝了!可姑娘不回应,我也不知该如何劝了……朱樱姐,你可知姑娘这些时日去了哪儿啊,世子又是如何寻着姑娘的?怎的这出去一趟,回来两人便成了这样了?” 朱樱心说,我哪里能知道呢,主子近来愈发心情不好,她还想问问春杏呢。 问过纪乾与吉祥,两人一个个讳莫如深的模样,不愿多说,吉祥告诉她,只要人回来就万事大吉,若是人没了,他们才真的应当担心了。 两人感叹一回,悄声离开。 沈漪漪其实没睡着。 在赵府时她夜里总睡不好,时而做噩梦,半夜惊醒,回到王府后魏玹夜里与她同床共枕,两人虽不说话,但她总算睡得踏实了些,只是每日无所事事,浑浑噩噩,不知自己究竟要做些什么。 身后传来一道轻缓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道软绵绵的喵呜声飘了过来,似是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漪漪起身,小乖乖踩着案几一跃跳到她的怀中,委屈巴巴摇着小尾巴地在她怀中蹭来蹭去,仿佛是怨怪她回来这些时日都没去找它瞧过一眼,早就将它抛之脑后了。 沈漪漪揉揉它的颈窝,小乖乖便舒服地趴在她的腿上,眯着眼睛伸长脖子享受了起来。 “漪漪,整日闷在屋里,怎么不出去走走?这几日天气都晴好着呢。”兰蕙坐在她身旁,柔声说。 沈漪漪低着头,没说话,只抚摸着小乖乖柔软的毛发,小乖乖乖巧地打着呼噜,两只小爪子圈在一起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