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笑了。 他抚着她瓷白的面庞叹息道:“漪漪,你有没有发现,你越来越不怕我了?” 沈漪漪面无表情地躺在温暖的怀抱中,一声不吭。 “漪漪,你真是贪心,有了夫君一个还不够,还念念不忘着其他男人,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过了片刻,魏玹笑声慢慢停止。 大手似有若无地落在她的小腹处,眼底慢慢涌上一股寒意,犹如两支淬了毒的利刃,目光决然,狠厉,连带着俊美的脸庞上青筋抽动。 随即,他开了口,然而如情人般温和的语调中却透着他惯有的阴沉冷酷,一字一句,极温柔地在她耳旁道:“放心,漪漪,就算有朝一日我死了,我也一定会在临死之前,先杀了你给我陪葬。” “如此黄泉路上,我们二人结成夫妻,倒也不算孤单。” “漪漪,你记住了生你是我魏云卿的人,死了你别妄想逃开,做我魏家的鬼!” 说完这话他紧紧地,一点点地收紧臂膀,像蚕蛹一般将她裹挟怀中,令她不能动弹分毫。 一直到感受到她恐惧地颤抖,他嘴角才慢慢地勾出一个满意的微笑。 ……………………………… 太子将魏玹禁足之后,当务之急便是找出魏玹下毒暗害圣人的证据。 一则是对郭奉御屈打成招,不过此人骨头太硬,再加上狱中有安国公主安插之人看着,根本无从无从下手。 太子急得如同蒸锅上的蚂蚁,在东宫中转来转去。 夜长梦多,他可不想给魏玹翻身的机会。 这一次,他说什么也要一击即中,斩草除根,只要拔除了齐王府这个祸患,那他便能永远地坐稳这太子之位! 终于,在转了十几个来回之后,他将目光投向了终南山的方向。 据说那个术士平日最爱游山玩水,行踪飘忽不定,想要找到此人,只怕得上费好一番气力。 可眼下太子亦别无计策。 重金悬赏,广帖榜文,宫内禁卫与民间百姓四处搜寻慧远的下落。 好巧不巧,禁卫军上了终南山太清宫,太清宫的一个老道顶不住压力,招了。 “慧远早年落下病根,腿脚不便,每年的十月都会回骊山养伤,算算时日,估摸着他也快要回来了!” 太子听了禁卫奏报,大喜,立即命人在长安城郊外附近的所有邸店、破庙中严阵以待。 终于在三日之后,果真被他寻到了慧远的踪迹。 终南山下,胡家村村西十里破庙。 说是破庙,当真是破庙,墙角半人高的草丛,断井残垣,蜘蛛广结,灰尘遍布,再过几年恐怕要倒塌的那种危庙。 太子嫌弃地掩住口鼻走进去,心想这成精的老道当真是性情古怪,放着好好的邸店不住偏偏要跑到这破庙里面凑合,莫不是脑子有什么病? 太子的禁卫军早已将破庙包围的水泄不通。 庙中残破黯淡无光的法相面前盘膝而坐了一人,此人身着青布道袍,头戴兜帽,放眼望去,背影竟是十分干净且精神。 太子原先的贴身内侍张永因被查出与宁王有染连坐处死,太子记恨至今,当初张永得罪过魏玹,是以他坚信张永就是因此才会被魏玹污蔑至死。 如今换了的这位内侍嗓音依旧尖细,十分卖力地喊道:“兀那术士,你好生狂妄,见了咱们太子殿下竟不赶紧过来行礼!” 太子冷冷地瞪了那内侍一眼,“闭嘴,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孤亲自来过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