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魏玹的意思,熬碗汤就是安神汤,世子要给姑娘请大夫了。 两人忙不迭应是,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 少顷朱樱端着盏安神汤进去,哄骗着沈漪漪喝下,等沈漪漪睡沉了才敢将大夫请进去。 大夫摸了许久的脉,也知道床上的这位花容月貌的小娘子对齐王世子的重要性,赶紧说人没事,开了个方子魏玹才放他离开。 第二日沈漪漪一觉醒来天光大亮,她摸摸自己的衣衫,完整的,除了身上那一处有几道红色的痕迹。 这老色.胚,这么想要去找别的女人啊,干吗总逮着她一只羊薅毛! 要不是被她及早发现,指定要被他给欺负了。 不过沈漪漪想到一个问题,既然魏玹想跟她同.房,是不是证明她其实没有身孕? 如此一来,她倒是松了一大口气,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小腹。 等等…… 沈漪漪忽觉不对,赶紧下床走到菱花镜面前,掀开上衣对着镜子照来照去,不停地比划抚摸。 是她的错觉,还是这几日伙食太好,她长胖了,为什么自己的小腹会微微地凸出一部分? 手抚上自己的脸,镜中的她肤色白皙红润似乎也更胜往昔,这几日她不怎么呕吐了,食欲也比从前好上许多,似乎与冯侧妃当初对她说的那些怀孕初期症状都对不上号了。 以沈漪漪那些微薄的认知,她实在想不透自己的身体目前究竟是为什么会发生这些变化。 又过了数日,本该到了小日子,也没来。 已经三个月了,小日子没来,她难道是真的生病了? 这几日时而会感觉浑身乏力,身子发热,甚至连胸口都闷闷地涨疼。 沈漪漪有些发愁,她想认真地与魏玹好好谈一谈,可他总是避着她。 她知道他会在她休息的时候过来看她,上次本来准备装睡等他过来,然而装着装着她还真就不争气地睡了过去。 渐渐地,她发现身体好像愈发不受她的控制了,尤其是小腹,过几日她再看,竟比前些时日又凸出了一些,只是不太显眼,若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但是她自己的身体,她怎么可能一无所知,便是再迟钝,也后知后觉她可能当真是怀上了。 要么魏玹就是在骗她,故意装作她没有怀孕的样子。 要么就是他也不知道,自那次她晕倒之后,他好像就没有给她再请过大夫。 想明白这一切之后,沈漪漪眼前一黑,险些跌倒在地上。 她有了身孕。 她终究还是怀上了他的骨肉。 在他的欺骗与算计之下,这个孩子被孕育在她的腹中,可是这个幼小的生命却根本不知道,它的父母之间不仅不相爱,反而隔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他们是不被祝福的一对,上天却偏偏让他们有了一个孩子。 她也曾陷入极度的迷茫与痛苦之中,为什么,为什么她不能装作一切从未发生过,装作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不姓程,姓陈也好,沈也罢,总之与程家没有丝毫的干系,好好地、乖乖地做魏玹的世子妃,做齐王府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女主人,生下的孩子日后是齐王府的世子…… 可是她不能!她不能! 她不能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不能装作他对处心积虑的算计一无所知,更不能装作对他那些道貌岸然的欺骗,疯狂残忍的手段,变态的占有欲一笑置之。 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怎么可能简简单单地说一句不知道便可以装作从未发生过? 她是一个正常人,一个这世上再普通弱小不过的女子,她反抗不了强权,也从未想过要与强权对抗,她只想要过正常人的生活,不需要大富大贵,锦衣玉食,愿得一心人足矣。 可魏玹却不是她的良人啊…… 如果有一天她死了,将无颜面对黄泉之下的爹娘,她是家族的罪人。 …… 魏玹饮多了酒。 婚期还有十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