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表达喜欢的方式就是对着人的脸一顿啃,一到表叔怀里就哼唧着往崔桓玉脸上凑过去,崔桓玉一愣,旋即三人忍不住异口同声笑了出来,适才那稍显浓重的气氛便欢快了许多。 “我们安安真乖。” 崔桓玉用帕子擦了擦安安嘴角的口水,从怀里拿出一只竹蜻蜓递过去逗着安安,安安好奇地玩耍着很乖巧。 崔夫人观察着沈漪漪的神色,似乎并无不妥,这才略松了一口气,好在相处的时日不多,就是这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怪叫人气的。 “漪漪,那齐王世子昨日是怎么跟你说的,他何时会离开?”崔夫人问。 崔桓玉也看向沈漪漪。 沈漪漪哄女儿哄的口干舌燥,喝了口茶道:“他说过几日就会离开。” 崔夫人表示怀疑,比起周晗,她还是更担心魏玹。 早晨魏玹倒是很有礼貌地敲门进来,说想看看安安,崔夫人便是想拦也不好拦,毕竟是亲生父亲,只能让他进来。 谁知她就去膳房做个饭的功夫,他竟就拿着一捆柴禾在院子劈柴了,下人拦都拦不住! 崔夫人脸上表现出担忧的神色,崔桓玉同样是眉头紧锁,沈漪漪放下茶盏,语气无比坚定,“姨母,表哥,你们放心,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他有机会抢走安安。” 沈漪漪认为,她与魏玹,已是破镜不能重圆,而魏玹眼下之所以还赖着不肯走,一定见抢她不成便又生一计想抢走安安。 每次看见安安,眼睛都快长在了女儿身上,当初他千方百计为的就是留下安安,如今她九死一生,好不容易从身上掉下这么一块金贵的肉,岂容他人夺走? 总之,她会不惜一切代价,魏玹看女儿可以,想把人抢走,那就从她尸身上踏过去! * 魏玹换了件新衣,又仔细闻了闻,确定身上没有汗味,才去了崔府。 比起昨夜,今日的他进步神速,抱着安安已是十分从容。 安安刚才在表叔怀中玩了好一会儿竹蜻蜓,这会儿已是困得不行,眼皮子上下打架。 魏玹一边哄女儿睡,等小翠出去的时候,面无表情地将小摇床中的那只竹蜻蜓捏碎塞进了衣袖中。 沈漪漪留着小翠在一旁侍候,她则去了耳房对账本,不想与魏玹相对无言。 突然隔壁传来“咚”的一声轻响,沈漪漪心一跳,赶忙扔了账本跑过去。 里间,对上沈漪漪紧张的眼神,魏玹抱歉地笑了笑,“适才我正逗着安安,不知怎么的,安安脚一踢将这些东西都给踢下来了。” 说着指了指地上,沈漪漪低头一看,地上躺着一只从中间碎成两半的五彩泥人与竹蜻蜓,泥人正巧压在竹蜻蜓上,把竹蜻蜓两只精巧的翅膀也给压了个粉碎。 魏玹将那只竹蜻蜓捡起来,若无其事地问:“这玩具昨日我没见到,是安安的新玩具?” 幸好地上铺着毡毯,没把安安给吵醒吓着,沈漪漪坐到一侧去,把摇床从魏玹眼前移到自己面前道:“时辰差不多了,你走吧。” 魏玹眼中闪过一抹失落,但他还是将地上那块五彩泥人也给拾了起来,“这泥人也碎了,我便一并带出去了。”他走到沈漪漪面前,看着她秀美却无丝毫波动的侧脸,低声说。 “随你。”沈漪漪看也不看,把纱帐落了下去。 魏玹又瞥了一眼那摇床,手中攥着泥人与竹蜻蜓走了出去。 到了下午,沈漪漪午憩刚起来,就见小翠过来禀告,说是隔壁那位郎君又过来了。 “隔壁?”沈漪漪诧异。 “是啊,姑娘还不知道吗,那位郎君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明明昨日我看着还是许家老小在里头住着,刚刚出去一看,可吓坏奴婢了,竟是人去楼空,早就换成那位郎君和他的那些扈从在里头住着了!” 魏玹进来时,沈漪漪脸色很不好看,“你又来做什么?不是一天就看一次女儿吗?” 魏玹到她面前坐下,默默地将手中两只崭新的竹蜻蜓放到案几上,“安安的竹蜻蜓坏了,我怕她没有玩具玩不开心,回去给她做了两只新的。” “你……别生气。” 安安在榻上和小翠玩布老虎,看见好看的叔叔过来,忙从小翠怀中挣扎着要爬出来咿咿呀呀,听那语气像是着急喊着魏玹过去陪她玩。 魏玹就笑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