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位李小姐戴的这只花钗真是我表姐的。样式是表姐自己想的,当初还找我参详过,我绝不会认错。” 李梦娇生气:“这金钗是过年时兄嫂送我的礼物,听你的口气竟像是我从你表姐那里偷来的。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何故这般污蔑我?” 柳竹秋按住左敏兰,替她向李梦娇道歉,接着和气问:“敢问李小姐这只钗可是令嫂从当铺买来的?” 李梦娇陡然惊愣,语气不确定了:“这我还真不知道。” 柳竹秋提出一个公允的识别方法,让左敏兰先说出花钗的尺寸重量和构造细节,再让李梦娇摘下来,出宫后到附近商铺借来木尺和戥子测量比对,结果与左敏兰所说的完全相符。 “花钗戴在您头上,她就算能说对外形,也蒙不出尺寸分量。兴许她表姐先将花钗典当,再经人转手卖给了令嫂,才会酿成误会。” 左敏兰含泪辩解:“我不是想要回东西,只想通过这花钗寻找表姐的下落。” 柳竹秋怀疑她表姐就是永定河上的无名女尸,这花钗是重要的证物,必须索还,便和李梦娇协商:“小兰的表姐下落不明,说不定出了意外,若查出来这花钗就是个物证,小姐留着它没好处,我愿出五百两银子求购,不知你可愿意?” 李梦娇的父亲在司法部门任职,她耳濡目染听说过不少刑名案件,对此警惕性强,也担心这花钗涉及刑案,会无端招祸。况且五百两银子足够再打好几只这样的首饰,计较片刻点头道:“今日幸蒙柳大小姐搭救,我等方能脱险,您有要求梦娇自当从命。” 柳竹秋接过花钗,保证回头就送银子去她家,李梦娇客套两句,作别而去。 柳竹秋先让左敏兰保管花钗,将她带到柳尧章家问话。 左敏兰曾向她提到她的表姐名叫常冬香,几年前已出嫁,丈夫金士俊现任吏部郎中。 左敏兰说常冬香是去年六月失踪的,这点也与永定河无名女尸的死亡时间契合。 柳竹秋纳闷她的夫家和娘家人为何不报官寻找。 左敏兰面色羞惭:“你有所不知,这是件见不得人的丑事。金家说冬香姐姐是跟人私奔的,传出去家人亲戚脸上都无光。” “他们可曾当场捉奸?” “没有。” “知道奸夫是谁吗?” “不知。” “那你表姐私奔时可曾有人瞧见?” “也没有。” “既如此,无凭无据全是她婆家人一面之词,你舅舅就不担心女儿被他们谋害后毁尸灭迹,再编出瞎话来蒙骗娘家人?” 左敏兰眼泪滚出来,悲伤道:“冬香姐姐命很苦,从小就没了娘,后面这位舅母为人刻毒,一贯虐待她。只说一件事你就知道这人有多坏,那时她的陪嫁丫鬟叫雪姑,与冬香姐姐的旧名重字。她不让丫鬟避讳,反叫冬香姐姐改名,故意颠倒尊卑,好让下人们帮她作践冬香姐姐。” 柳竹秋脑中炸出火花,追问:“那你表姐的旧名叫‘雪香’?” 左敏兰点头,接过她递来的手绢拭泪,没看到她的内心已是霹雳弦惊,的卢飞奔。 文安县无名男尸头上的刻字寓意一个名唤“雪香”的女子,数月来太子和萧其臻多方搜寻无果,柳竹秋一度疑心错解了那组字谜,而今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神仙才会想到这“雪香”是个旧名,定是死者的冤情上达于天,才会促成今日的机缘。 她深入询问得知常冬香是去年六月初三独自去安国寺上香时失踪的,联系当日萧其臻在女尸手里发现的僧人坏色衣碎片,推测常冬香的遇害与安国寺僧人有关。 掌握这些情况后,她向左敏兰直言永定河无名女尸的相关案情。 左敏兰一直疑心表姐失踪的真相,已做过最坏设想,听说那女尸很有可能是常冬香,震惊之余倒不是不能接受,拉住柳竹秋的手哭求:“你去跟萧大人说说,让我看看那尸首。就算脸上身上全烂光了,凭衣服也大致能认出来。” 柳竹秋修书通知萧其臻,萧其臻接到消息后火速派人调取女尸的衣物,亲自送到柳尧章家,传进内院供左敏兰辨认。 左敏兰忍住恶臭仔细翻看已有些腐朽的衣衫裙裤,拣出一根汗巾惊恸大哭。 “真是我表姐,这汗巾上的络子是我亲手帮她打的。” 柳竹秋搂住她安慰一阵,让白秀英陪着她,命春梨将萧其臻请到书房叙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