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戒。她策马走在前军队伍里, 路遇一名在道旁等候的近侍, 他是奉太子命令来寻她的。 “温大人, 殿下正找您呢。” 收到太子召唤, 她赶忙打马追上去,问他有何吩咐。 朱昀曦听她说话声音直打颤,显是冻得难受,忙问:“孤给你的火狐袄你穿着吗?” “穿了,殿下您呢?衣物够御寒吗?” 柳竹秋关切地打量太子,风大雪大,每个人的眼睫都结了霜。 朱昀曦的睫毛特别长,挂的霜也特厚,像被两扇白鸟的翅膀覆住,他擦了几遍都没用,索性不管了。 柳竹秋以己度之,估计他也冷得够呛,心疼道:“天气酷寒,请殿下莫要勉强,以免伤及玉体。” 侍从们问候寒温朱昀曦都不在意,被喜欢的女人关心却很喜悦,和风声比赛似的大声说:“孤以前跟你说过,孤自幼崇敬太宗,想效仿他远征漠北。打仗怎避得寒暑?孤此次离京已做好眠冰卧雪的准备,绝不能因这点寒冷延误战机。而且,孤还找到一样御寒的好东西,你要不要尝尝?” 他摘下腰上的小锦囊扔给她。 柳竹秋拉开索子,将囊中的物品抖在手心上,是一节节黑乎乎的东西,仔细辨认竟是晒干的辣椒。 “殿下会吃辣椒了?” 她还记得当年哄朱昀曦吃灯影牛肉,害他涕泪俱下满头大汗的景象。 朱昀曦笑道:“听说辣椒比烧酒燥热,轻便好携带还不会被冻住,孤试了试很管用,就是不知道对你这习惯食辣的人是否同样奏效。” 他言出必行,克服娇惯习性,遵守与将士同甘共苦的承诺,证明崇古尚武的理想并非空谈。 柳竹秋突然生出老鸟目睹雏鸟学会飞行的感受,骄傲又欣慰,这大概是每个期许明君的辅臣都有的心态。 她将那把干辣椒塞进嘴里,嚼咽后说:“殿下,这辣椒品种不好,下次微臣进献四川的线椒给您,那个比这种辣十倍。” 朱昀曦趁左右侍从没跟上,靠近她低声玩笑:“你让我吃那么辣的东西,难道想谋杀亲夫?” 柳竹秋生怕被人听见,不愿在原则问题上被占便宜,小声回呛:“殿下现在开这种玩笑,是想被人误会我们是李承乾和称心1吗?” 朱昀曦吃了个大瘪,咬牙挤兑:“回京以后马上将那线椒献给孤,孤要试试吃了以后会不会像爱卿这般言辞辛辣。” 雪渐小转停,前方探马来报:“鞑靼大军正在围攻新平堡,看阵势已激战半夜了。” 朱昀曦又惊又喜,惊的是阿努金不按常理出牌,险些被他骗过。喜的是自己及时率军赶到,正好打他的后背。 新平堡守关将领熟读兵法,经验老道,这几日见西洋河冰冻三尺就提防阿努金会朝这方突破,命士兵在冰盖上修筑路障,加强巡防,深夜也不敢懈怠。 今晚三更时分敌人果然借风雪掩护来袭,想通过坚实的冰盖入关。 两岸的守卫发现异动立刻倾巢而出,凭事前的周密部署和顽强意志顶住蒙古骑兵一次次冲击。 双方杀得难分难解,到了破晓时分,漆黑的天际透出曙光,红日慢慢升起,照亮西边的地平线。 那里忽然传来阵阵轰鸣,仿佛一条巨龙正从地壳下游来,先惊动了正在外围准备进攻的鞑靼后备军。 他们看到一支庞大的军队蚁群般卷地而来,无数飘扬的旗帜显示这是汉人的援军。 守关将士们也看到这一幕,明白他们终于熬过黎明前的黑暗,个个欣喜若狂,,铆足劲儿与敌人厮杀。 阿努金原先预计汉军就算增援也是从关内方向增兵,没料到数万大军会直接从关外连夜奔袭攻打他的后方。 两军在山坳里相遇,鞑靼人的骑兵优势难以发挥,开头一场肉搏战打得极其血腥。 朱昀曦命神机营占领高地从两翼攻击敌人,运用柳竹秋发明的轮换射击战术,火力密集而持久,打得鞑靼人落花流水。 阿努金也是个战场老手,急命军队回缩,准备重新编队发起冲锋。 朱昀曦看出敌人的伎俩,蒙古骑兵的骑射技术整体胜过汉军,以轻捷迅猛为特点,总能轻易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