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含笑微讽:“谁让殿下这般貌美, 臣女当初不也是这样对您一见钟情的吗?” 朱昀曦瞧她这反应真跟妾室们两样, 情绪又起波动, 沉着脸找茬:“你还真宠你这个丫鬟。” 柳竹秋公然护短:“她幼年时就便跟着臣女, 臣女一直拿她当妹妹。” “你愿意跟你的妹妹共侍一夫?” “听殿下的意思,是想让春梨侍寝?” “又在装傻犟嘴!” 朱昀曦瞪圆眼眶,像个得不到大人宠爱就乱发脾气的小孩。 柳竹秋已对他这种突如其来的任性颇感头疼,心里明白他的反应是情侣间需索安全感的正常表现,但理智决定她不可能将他当做私有物品贪占。 若是寻常人,跟她做一夫一妻的平等爱侣,她大概会用忠贞要求对方。 君王的义务之一是繁衍子嗣,防止儿子死光后继无人。再有,假如庆德帝当初多立几个嫔妃来分宠,章家的势力也不会无限膨胀。 因此三宫六院在帝王家反而有其合理性。 这畸形的环境下还不肯放弃独占欲,心态将被逐渐扭曲,显露出暴虐倾向。比如章皇后,她的一枝独秀就是通过对众多觊觎皇帝的宫女残酷镇压得来的。 你是太子,我明知不可能占有你还逼自己吃醋就是自虐。如果你只想通过我的自虐来获得内心安定,那也是纯粹的自私。 这些话不可实说,她唯有迎合做戏,上去搂住他的脖子娇哄:“郎君干嘛发火,您头一回来我家,人家不想因为这点小误会搞坏气氛嘛。我不是不吃醋,是怕被您当嫉妇,您若不在意,那我索性不放人了,就把您永远关在这儿,只给我一个人看。” 朱昀曦双手环住她的腰,露出闷闷不乐的撒娇表情。 “你永远搞不清我生气的原因。我看你和男人说笑会吃醋,听说你和男人议亲会生气。而你却对我的妻妾们毫不在意,别的女人对我有企图你也不知提防,比起我,甚至更偏袒你的丫鬟,这样对我公平吗?” 天生践踏公平二字的人会向别人索取平等,这就好比老虎望着天上的大雁说:“你为什么会飞?这不公平,你得像羊或者兔子在地上行走,这样我才能更方便地吃到你。” 你先赐我三十面首1,再来跟我谈这事,才显得比较有诚意! 地位决定观念,柳竹秋知道这个理没法细辩,还是胡搅蛮缠更有效,学他使性子。 “您要求公平?那好,先回去把您的妻妾都遣散了,立我做太子妃,以后封我做皇后,一辈子只许有我一个女人,若宠幸他人,我见一个杀一个。” 朱昀曦惊怪:“你不是说你跟母后不一样吗?” “正因为不想学皇后娘娘那般善妒,才有了现在这样的我。有识之士总是劝导愚顽向善,您倒好,非要逼迫善女向恶。我都一再表示您魅力无边,早已迷得我神魂颠倒了,否则当初也不会在还没得到您垂青的情况下就大胆冒犯。可您偏不听,非要用一些无中生有的矛盾来猜忌我。真是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你敢骂我是庸人?真是大逆……” “郎君不止脾气坏,记性也不好。前不久才赐我赦免状,说不追究大逆之罪,现在想食言吗?” 柳竹秋悠闲地坐在他的膝盖上耍流氓,感觉他想动手驱赶,立马桀骜扬首:“您要是把我撵下去,我以后再也不坐这儿了。” 朱昀曦听了不仅不敢动,还伸手搂了搂她的腰身,帮她坐得更稳定。狠狠瞪了一会儿,委实找不出这女人的破绽,无可奈何道:“幸好我是太子,要是换个身份低点儿的男人根本不敢要你,稍微出点错,脊梁骨都会被你按成八截。” 柳竹秋睨着他,神情渐渐舒展,继而媚笑着重新圈住他的脖颈。 “殿下忘了臣女给您讲过的《藏舟》的故事了?为什么要被这些虚无的不安支配呢?您想我们一个月顶多有七八天能见面,这七八天当中每天至多一两个时辰能相守。欢聚如此短暂,浪费在吵架拌嘴上岂不可惜?” 说着说着,低头轻啄他的嘴唇,水到渠成地亲热起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