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爵爷好心收留你,你却烧他的屋子。若再这样淘气,赶明儿就把你送还给你爷爷,免得日后把整个伯爵府都烧光。” 柳竹秋心想小孩子做错事也须警告,让这老头儿吓唬一下也好。 谁知这一吓可了不得,陈尚志惊恐万状地转回头,猛扑过来抱住她,跳脚哭嚷:“我错了,我错了,求你们别送我回去!” 施二和下人们忙来拉扯,陈尚志抱得更紧,哭得也更厉害,像洪水中的抱柱人,怕失去仅有的生机。 柳竹秋让众人退开,镇定地拍着他的后背哄慰:“裕哥不怕,我不会送你回去。” 反复保证多次,终于说服傻儿慢慢松手。 她抬头望着那可怜兮兮的泪人,笑着帮他擦脸,和蔼教导:“以后不许在房内玩火了。” 陈尚志用力点头,泪容并未解开。 柳竹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手感不错,于是顺手捏了一把。 “你看见房子着火吓坏了吧,已经没事了,快去睡吧。” 她让施二领傻儿去外书房暂住,让其他人也去歇息,等天亮再善后。 陈尚志被施二牵着离开,走出几步挣开他,磨磨蹭蹭返回柳竹秋跟前。 柳竹秋看他畏畏缩缩的不知要干嘛,小傻子忽然深深朝她做了个揖,然后倒退着跑开了。 瑞福在一旁笑:“这傻少爷还蛮懂礼数嘛。可刚才为何要在床上玩火呢?” 傻子的心思正常人可猜不着,柳竹秋现下也没精力管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回房抓紧时间养神,早起去谒见乐康大长公主。 出门时路过昨夜起火的地方,下人们正在清理火场里的残骸。 管家见了她忙上前问候,拿来一只烧变形的铜灯盏请她观看。 “这是在裕少爷的床上找到的,看来真是他玩油灯时点燃了床帐。” 柳竹秋笑道:“东西都烧了,我们还能跟一个傻子计较吗?所幸无人受伤,也没造成太大损失,清理干净,找人来修缮便是。叮嘱大伙儿勿跟陈家人提起此事。” 她来到公主府,乐康大长公主听明来意后笑侃:“当年你和贾令策的儿子打官司,险些被唐振奇坑害,是韵之来哭求本宫搭救你。今日他身陷囹圄,又换你来替他求情。你们这对郎舅感情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柳竹秋诚挚道:“殿下,韵之不止是微臣的妻弟,更是知音。此番他受人诬陷也是被微臣所累,微臣不拼死解救,良心何在?万望殿下慈心垂怜,再施宏恩。” 乐康大长公主喜欢她和苏韵,但兹事体大,不可轻易应承,持重道:“这是谋逆大案,本宫得先把事情弄清楚才好向陛下开这个口。” 柳竹秋忙说:“韵之的为人您是清楚的,他若是反贼,那普天之下就没有好人了。” 她心急的模样让公主认定二人有私情,笑止:“本宫相信他不会谋反,可现在关键得看陛下信与不信,所以这个忙也不是那么好帮的。本宫想去求求太后,怎奈太后近日遭遇亲丧,终日悲痛,恐怕无心理会这些事。” 许太后的弟弟日前病逝,太后父母早亡,与其弟寄居伯父家,姐弟俩相依为命,感情深厚,到晚年更是彼此重要的心灵依托。一朝天人永隔,那锥心之痛即使是万乘之尊也难以承受。 乐康大长公主最大的靠山就是这个嫂子,生怕许太后哀恸伤身,急着设法替她开解。想温霄寒机巧过人,眼下上门请托,正好做利益交换。 柳竹秋明白她的意思,谡然道:“殿下想哄太后开怀,正用得上韵之。” 她说出计策,公主甚喜,命她速去准备,允诺会相机进宫面圣。 柳竹秋走出公主府,柳尧章的小厮正在门口焦急等待,看到她忙跑过来递上一封书信。 柳竹秋阅信大惊,问:“你出来多久了?” 小厮说:“小的巳时从宫里出来,先去了通政司衙门,那里的人说您告假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