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太后不管前朝事,冷眼旁观也嫌奸党们狠毒太过,严肃道:“有些黑心烂肺的东西是不怕报应的,哀家倒想看看他们能猖狂到什么地步。” 命内官去司礼监宣召张选志,等人来到,指着苏韵吩咐他:“自今日起这孩子就交给你保护了,他要是被人给害了,哀家可不答应。” 懿旨在上,张选志严阵以待,寻思京里没有特别保险的地方,干脆将苏韵带回家里安置,并请来太医院的大夫为其疗伤。 柳竹秋接到消息,领着文小青和瑞福去张府探望。 苏韵只肯见姐姐,柳竹秋猜他不愿让别人看他受刑后的惨状,并没往心里去。 谁知文小青出来后忧色未减,也不肯多话,直到回家后才蹀躞不下地告诉她:“舍弟说他不能娶瑞福了,想求您取消这门婚事。” 柳竹秋惊讶,可是文小青也不知道弟弟退婚的原因。 她想苏韵定是坐牢期间受到刺激,他刚逃脱大难,身心俱损,这时不该急于逼迫,请文小青先瞒着瑞福。 翌日早朝她与三哥会面,柳尧章昨天已去萧家探望萧其臻,说他伤得很重,大夫交代至少得卧床休养两个月,让柳竹秋也去问候。 柳竹秋情知萧其臻蒙冤下狱是替她挡灾,愧疚战胜羞耻,甘愿顶着萧老夫人的反感去探病。 萧其臻听说她来了,挣扎着下床穿戴整齐,被郭四和小厮搀扶到书房待客。 柳竹秋见他仍在克己复礼,心里更难受,对面站定向他深深一揖。 “萧大人,你受苦了。” 萧其臻忙要还礼,伤腿不听使唤,摇晃着跌倒。 周围没人,柳竹秋赶紧上前搀扶,她还没怎么样,萧其臻的脸已似红旗招展,羞窘多到整间屋子都装不下。 柳竹秋假装不知,扶他到椅子上坐好,泰定道:“大人与我是生死之交,何必再拘泥于礼数。此番大人蒙难都是受我连累,未能及时救你脱险,柳竹秋实感惭愧。” 萧其臻见了她嘴皮子就不利索,先摆了摆手,笑容憨厚地说:“怎么能说连累呢,奸党本就仇视我,这次能侥幸逃生,全赖小姐搭救,我还得感谢你呢。” 柳竹秋笑问:“大人怎知是我搭救?” “瞿宝胜的手段我是了解的,刚进去时他们对我任意施虐,分明想治死我,可过了两天又停止用刑,还找大夫来医治,当时我便猜到是你和叔端在外谋划运作,迫使奸党罢手。” 萧其臻说话时不由自主望向身旁的女人,仿佛能看到她散发出的令人安定的光芒,嘴角受光芒牵引自动上扬。 他能获救,柳竹秋深感庆幸,她没对他产生过儿女私意,但双方情义早已超越肤浅的男欢女爱,是光风霁月的知己。如果要找一个人能毫不退缩地与她并肩作战,他会是第一人选。 知道靠得太近会让萧其臻不自在,她退回到客座上,询问他昨天在西华门受审的情形。 萧其臻挂念苏韵,相信柳竹秋能妥善安慰他,便违背不揭人之短的原则,详细讲述苏韵忍辱告发瞿宝胜,为其辨冤,险遭杖毙的经过。 柳竹秋心痛气愤,叹道:“怪不得他要退婚,定是自惭形秽,怕辱没了瑞福。萧大人,韵之此刻一定很难受,我得去看看他,先告辞了。” 萧其臻不能绊着她做正事,忍住不舍,召唤郭四送客。 柳竹秋走到中庭,杭妈妈捧着一只礼盒追上来。 这老嬷嬷一改昔日的鄙薄,满脸恭顺地对她说:“温爵爷,我们老夫人知道您来,特命我来道谢。这次多亏您,我家大人才能活着回来。时间仓储来不及置办礼物,这盒子里是十只六年生的高丽红参,请您先笑纳。” 柳竹秋没想到能顺便扭转萧老夫人对她的印象,分外惊喜,谦辞一番叫瑞福收下礼物。 杭嬷嬷又替主人转达了许多道谢的话,听到“请您以后常来”这句,柳竹秋确定不是虚假客套,以后萧其臻总算能少因为她遭受老母责难了。 去到马车上,她向瑞福坦言苏韵因在受审时自爆昔日丑事,目下出于羞耻想解除婚约。 瑞福大吃一惊,自从上次苏韵冒险离京跋山涉水去找她,她便对这美如冠玉,情深义重的男子萌生爱慕,认为这门婚事是天赐良缘。 那日听说他以谋逆罪下狱,她异常忧急,不敢在人前表露,只得在独处时长吁短叹,于夜间辗转反侧。 昨天终于盼得他脱罪生还,欢喜劲还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