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放下车帘, 转身对陈三少说:“这个妈妈我认识, 最是诚实守纪的, 绝不会偷盗他人财物, 三少爷想是误会了。” 陈三少惊道:“爵爷认识这个婆子?” 柳竹秋点头强调:“她经常去给内子看病,我还举荐她去给东宫的各位娘娘们诊过病,那边也很赏识她。” 陈三少听闻婆子有后台,不敢再刁难,道声“得罪”, 领着家奴们散去。 等人都走开, 柳竹秋低声向车内禀报:“危情解除,老夫人可速速离开。” 过了片刻, 杭嬷嬷回道:“多谢爵爷搭救。”, 吩咐车夫驾马去了。 柳竹秋心头好不疑惑,那萧老夫人就是座活牌坊,终年足不出户,怎会乔装成医婆去给陈良机问诊?想来个中隐情只可从老陈那里探知。 她转身张望,见陈尚志蹲在不远处的墙根下, 盯着什么看得入神。 她微微苦笑,走上去沉声问:“裕哥, 我来了, 你要带我看什么?” 陈尚志指着砖缝里爬进爬出的蚂蚁说:“就是这个, 它们一直往里面搬草根、虫子, 真好玩。” 柳竹秋叹气, 伸手让他交还书信。 陈尚志十分听话地交出揉皱的信笺, 冲她咧嘴一笑。 人长得漂亮,做什么表情都可爱。 柳竹秋不跟他计较,问:“你爷爷生病了你知道吗?” 陈尚志顿失笑容,难过地不住点头:“爷爷两天没吃东西了,说肚子胀,难受。忠勇伯,你想办法救救他。” 柳竹秋正要去找陈良机,让他跟着。 陈尚志赶忙站起来,走到陈家门口,马上伸手牵住她的袖子,神态显得很畏惧,看样子视此地为危境。 柳竹秋见到卧病的陈良机,老头儿面色蜡黄,嘴唇干裂,眼白赤红,真病得不轻,在仆人搀扶下才能靠坐起来待客。 他自称看过几个大夫,包括太医院的院判也来瞧过,吃了他们开的药方总不见好,想是大限将至,无药可救了。 柳竹秋安慰几句,替他把了把脉,是湿毒入肺的症状,想到蒋妈有一祖传秘药专治这种病,便说:“我家有奇人赠送的丸药,正对阁老的症候,回头就派人送来。” 陈良机没抱什么希望,道谢后说:“再好的药也只治得病治不得命,老朽活到这把年纪,官也做到这个份上,即使死在眼前也不亏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裕儿。” 他看看在窗外院子里扯草玩的陈尚志,干涉的老眼湿润了,颤抖着向柳竹秋拱手央告:“忠勇伯,你莫怪老朽皮厚,老朽想将裕儿托付于你,不知你可否施恩收留这苦命的孩儿。” 柳竹秋忙说:“裕哥是个好孩子,我当然愿意照顾他,但阁老也该放宽心思,别说这些丧气话。” 趁陈良机有求于她,将话题转到刚才的事上,正色探问:“方才来时在街上见你家三郎带人围着一辆马车叫骂,说车上坐的是给您看病的医婆,又说那医婆偷了您家财物。我好奇走上去撩开车帘看了一眼,里面坐着的老妇人竟很像……” 她说到这儿瞟了瞟一旁的仆婢。 陈良机听她说起此事已面貌失色,不消她知会便急催仆人们退下,等房门关上又挣扎着朝床边挪了挪,紧张询问:“爵爷认识那医婆?” 柳竹秋悄声道:“我看她很像萧载驰的母亲。” 陈良机险些栽下床,她赶忙扶住,老头儿硬是扶着床柱起身,要向她作揖哀求。 “忠勇伯,求你大发慈悲,千万别把这事往外说啊。” 柳竹秋扶他坐回床上,此时已断定他和萧老夫人关系暧昧,好言安抚:“阁老莫慌,我方才已撒了个小谎,掩护她们离去了。你知道我与萧大人交情颇厚,还请说明一二。” 见他犹豫不决,便稍加胁迫:“阁老讳莫如深,就莫怪我胡乱猜疑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