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柳竹秋是发着高烧,但尚未糊涂,见来人轮廓很像陈尚志,便认做是他,虚弱道:“裕之,晓燕那丫头不知跑哪儿去了,你快倒碗水给我喝。” 朱昀曦像中了一箭,迟疑片刻,转身去桌案上倒水。 他只换穿了陈尚志的外衣,身上还染着浓郁的御香,这一会儿功夫香味已钻入柳竹秋的鼻孔。 她登时惊觉地望向那身着丈夫衣袍的男人,难以置信地认出他是皇帝,并依据情形准确推测。 他暗中到访,定然控制了裕之才换穿了他的衣服,说不定已识破裕之在装傻,知道我俩早已相爱,若非见我病着,已开始审问了。 如今的朱昀曦有多偏执她已然充分领教过,下面一个应对不当,又将激得他发疯。 柳竹秋忍着头痛冷静思考,决定将计就计。 朱昀曦端着温热的茶水靠近,见柳竹秋星眸半睁,神情迷糊,伸手摸摸额头,真如火炭一般。 他心里一痛便不忍计较,揽住她的肩膀扶抱在怀里,喂她喝水,并取出随身携带的余甘子丸喂给她。这糖果生津止渴,能缓解发烧的痛苦。 柳竹秋趁机扭头躲避,说:“你从哪儿弄来的余甘子丸?这里面加了红花和降香,怀孕时不能吃。” 她感觉朱昀曦身体僵住,故作不知地继续透风:“虽然这孩子是陛下的,我也想好好生下来,你不也答应过要做它的父亲吗?” 朱昀曦以为柳竹秋神志不清没认出他,接收到这一惊人信息无比震愕,呆怔半晌,手抖颤着伸入棉被按住她小腹,没发觉比以前有什么变化。而后忙乱地捏住她的下巴,在她睁眼对视时厉色诘问:“你刚才说什么?你怀孕了?” 柳竹秋装出恍惚:“你是……陛下?” 环住肩膀的手臂立时箍紧,皇帝凌乱的气息显示他已滑到崩溃边缘。 “你说你怀了我的孩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能不能靠这孩子自保就看这一时半刻了。 柳竹秋沉稳反问:“陛下怎会来此?” 朱昀曦快疯了,咬牙低吼:“先回答我,你真怀孕了?” “……是。” “孩子的父亲是我?” “对。” “就是你进宫那次?” “是的,臣女被您幽禁三日,没来得及用药浴避孕,等发现时已经一个多月了。” 朱昀曦不仅心如刀绞,脑袋里也嵌入了铁钉,愤怒责问:“你为何不早告诉我?” 他无所措手的模样给了柳竹秋报复的快感,平静道:“说这些都晚了,您将臣女嫁给裕之,只能让他做孩子的父亲了。” “不可能!这是我的骨肉,我要带他回宫!” 朱昀曦抓狂了,他一直认定只有柳竹秋能为他孕育最优秀的子女,为此曾绞尽脑汁。现在心愿实现,乞肯将硕果拱手让人? “你不从我就算了,但这个孩子必须认我!” 柳竹秋双肩被他捏得生疼,蹙眉申告:“陛下,臣女如今是孕妇,您就是强行带我回宫生下孩 子,别人也会说您领了个野种进宫。” “不、不会,只要孩子像我,他们就不会怀疑!” “别忘了裕之和您容貌酷似,若孩子像您也会像他。” 朱昀曦针扎似的跳起来,拼命找理由阻止狂躁,指着狠心的女人怒斥:“你又在骗朕,这孩子根本就是你和陈尚志的,你派你的丫鬟进宫引诱朕,还想骗朕认你们的野种!朕不会上当!” 咆哮震痛柳竹秋的太阳穴,胜券在握,她疲倦地闭上双眼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