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辛万春攀上交情的。 彼时的辛万春还在酒醋面局当差,职位低却是个贪钱容易的肥缺,所以很早就寄钱回家广置产业,让弟弟们发家致富。 钟春阳在仙居任上两年,按官场讨好内宦的规则大力帮衬辛家,由此与辛万春结为好友。 钟启宇辞官了,仍是浙派官员的首脑,辛万春与他的小儿子是密友,那必然与浙派有勾连。 陈维远死前警告朱昀曦别回宫,叛贼定是宫里人,八成就是辛万青。 杀害窦妃母子、袭击陈维远、杨自力等凶案只怕他都有份。目下皇帝病重,冯如月让此人负责宫内守卫和联络事务,真似藏蝎于袖,纳蛇于靴。 柳竹秋彻底坐不住了,让许应元快去通知柳尧章,叫萧其臻速想对策。 许应元出门片刻又转回来,还领着一个客商装扮的斗笠客。 他振奋地抢先垮过门槛,指着来人说:“荥阳君,快看是谁来了!” 柳竹秋不等对方摘下斗笠已认出来,喜道:“云杉!” “柳大小姐,多年不见,你还好吗?” 云杉取下斗笠,悲喜交加地同她见礼。 他在广州当差,进京必是奉了圣旨。 柳竹秋不及叙旧,先问:“是陛下调你回来的?” 云杉说:“陛下在广州时曾有密令,假如陈公公身故,我便立刻回京接任司礼监掌印一职。” “有诏书吗?” “有。” 云杉取出随身携带的密诏递给柳竹秋,在她阅览时说:“我是七月二十八收到陈公公死讯的,当天就将公务托给副手,带了些随从连夜动身。这一路上不敢停歇,跑死了五匹马才在今早赶到京城。” 他进城后按朱昀曦当日指示没急着回宫,先与锦衣卫的密探接头,知道皇帝病重,辛万青正主持司礼监和东厂事务,奉皇后旨意封锁了禁宫。 “我觉得事情可疑,就听陛下的话,先来找你商量。” 柳竹秋诧异:“原来是陛下让您来的?” 云杉郑重点头:“您的事陛下全告知我了,不管您对他误解有多深,他最信任的人终究是您。如今他有危难,还请您仍像从前那样护卫他。” 说罢伏地叩首。 柳竹秋忙让许应元扶起他,真诚道:“多余的话都别说了,陛下有难就是国家有难,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自当勠力护驾。但那辛万青很可能是浙派党羽,陈公公和庆王等人或许都是他参与谋害的。他把持东厂,想必知道你回京了,你贸然入宫说不定会中圈套。” 云杉救主心切,明知是陷阱也不肯久待。 柳竹秋正劝他,下人来报,有自称皇后娘娘使者的人求见。 她质疑来人真假,请云杉和许应元到屏风后躲避。 俄尔,一个穿蓝绸曳撒的青年快步入内,云杉认出是当日同在东宫当差的伙伴陆君越,沉住气听他和柳竹秋讲话。 “皇后娘娘命奴才接荥阳君入宫。” “娘娘何事宣召我?” “这个奴才不清楚,听伺候娘娘的人说是僖妃娘娘求她接您去的。” 陆君越递上皇后的令牌,柳竹秋验看无误,问:“你这趟出来可曾有其他人知晓?” “娘娘吩咐秘密行事,奴才便装出宫,先着一路人去冯国丈家,自领二人悄悄过来,沿路小心戒备,没瞧见盯梢的。” “小越子,你做事还这么精细呀。” 云杉笑呵呵从屏风后钻出,陆君越先惊后喜,上前搂住大笑:“云杉,你怎么回来了?” 他想起云杉如今职位较高,忙要改行下属的拜礼,云杉一把扯住。 “你我兄弟何必拘礼,这次我还有要事托付呢。” 他向陆君越询问皇帝病情,陆君越说:“我在长春宫值房,不清楚乾清宫的状况,只知道万岁爷一直昏迷不醒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