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懂事明理的,应该知晓你哥哥这事儿的严重性。若非当今官家是个亘古未有的慈善人,你爹爹能不能全须全尾地回来还未可知,指不定全家都要陪着他去流放!不过,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你父亲说了,放你小娘去庄子上,也不止是为了惩戒,更是为了激励你长枫哥哥收敛收敛那些小心思,一心向学,若下次科考他能考中,便接你小娘回来的。” 闻言,墨兰的神色略微放松了些,等哥哥考中便接小娘回来,说明父亲还没有完全厌弃小娘;可却仍是愁眉不展的样子,毕竟,科考这事儿,便算是哥哥未来三年用足了功吧,可这种事情又哪里有个准数儿?多的是考到七老八十还没考中的呢…… 见她这样,王若弗也大概明白她在想什么。可送林噙霜去庄子上,本就是她一力促成的,自然不可能为了墨兰就去向盛紘求情。而且,她是个直脾气,怕再留墨兰,便再遮掩不住自己对于林噙霜被送到庄子上这事儿的快意了,也顾不上再多宽慰墨兰,借口还有事忙,打发墨兰先回去了。 安抚好墨兰,便该轮到论功行赏了。 中饭时,王若弗状若无意地提起了这事儿,“主君,你也说了,你这次能脱险,还多亏了明兰那话给你提的醒儿。既然孩子有功,是不是该赏呢?” 盛紘顿了顿,他心中对明兰无意中的话竟救了自己一回,自然也是感激的。可这子救父,不是本分么?还要什么赏? 可瞧着王若弗殷切的眼神,他便知晓,如果他当真把自个儿内心的想法说出来,只怕自己这位近几年脾气越发大起来的老妻是要给他摆好几日的脸色看的。斟酌片刻,盛紘便开口问道:“依夫人看,该给明兰什么赏?” 其实王若弗自己也没想好,只是觉得明兰在这事儿上,立了大大的功。上辈子明兰没养在自个儿膝下,她自然是不会为了一个庶女费心费力向盛紘讨赏的。可这辈子,明兰早早记在自己膝下,也算是她的女儿,自然是能为孩子多争取些便要为孩子多争取些的。“不若我将明兰叫来,问问她想要什么赏?” 盛紘闻言倒是松了口气。明兰这个孩子,一贯是比王若弗这个当母亲的更知进退的,叫她来问,她定是也不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的。 晚上,孩子们上完课回来,王若弗便将明兰叫了来,问她想要什么赏。 明兰嗫嚅了半天,最终却提了件令王若弗感到有些意外的事儿。 “将桁哥儿记在我名下?” 见王若弗有些吃惊的样子,明兰慌忙解释说:“母亲,若是这事儿令您为难,便权当女儿没有说过。” 为难嘛,倒是也没有。横竖她的孩子们也都是有出息的,长柏已然中了进士,前途无量,未来可期,也不怕被个没长成的小娃娃夺去什么。她只是觉得有些诧异罢了,明兰当初被记到自己名下的时候,尚有些不情不愿的,怎的如今主动提起要将弟弟也记到她名下来了?“明儿怎么突然想起这回事了?” 明兰见她并未有不悦之色,松了口气,轻声解释说:“女儿当日被记在您名下的时候,年纪尚幼,还不懂事。只觉得突然离开小娘身边,就连名分上都不是她的女儿了,觉得很对不起小娘生我养我一场。可岁数渐长,常常跟着母亲外出应酬,女儿方知,母亲当日是给了女儿多大的恩惠。嫡出和庶出,在外出交际时,是完全不一样的待遇,便连能结交的人,也是大不相同。如今,女儿已经有了好出路,只希望桁哥儿未来也不要被庶出身份所困。” “你是个好孩子,如今自个儿有了着落,也不忘弟弟,将来定是能够和兄弟姐妹互相扶持的,”王若弗顿了顿,又说:“我这边,是没什么意见的。只是,你小娘膝下,如今就桁哥儿一个孩子了。将桁哥儿也记在我名下,不知她会不会不舍。待我将她叫来问问吧,别好心办了坏事儿。” 明兰朝王若弗盈盈一拜,说了声“多谢母亲”,便退下了。 很快,卫恕意就被刘妈妈叫来了。明兰无意中的一句话救了盛紘这事儿,卫氏也是知晓的。可她没想到女儿借着这事儿求到了大娘子跟前,当下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