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啊,你的事……我和你父亲都知道了。”房内只有一家三口,很多话说起来也没什么顾忌,平宁郡主便直接开口了。 小公爷闻言瞪大双眼,白皙如玉的面庞似乎都因为羞耻而染上了一层薄红。竟当真是一副羞恼万分的样子。 国公爷再次感叹,不愧是他的儿子,可以说将他这份演戏的天赋给继承全乎了! 平宁郡主却是有些犹豫,斟酌了半天才又开口,生怕损了儿子的自尊心,“有些话,昨日,其实我已经同你说过了。可那时你吃醉了酒,母亲怕你没记下,便再说一次。孩子,我和你父亲,也不是那等不开明的。摊上这事儿,我知你也是不愿的,可真落在了咱家身上,许是上天注定吧。你也不要再囿于此事,将心思放在读书上,待他日金榜题名,母亲便为你聘一位品貌出众的姑娘,至多家里门第差些,本人定是出色的,绝不辱没了我儿!” 齐衡闻言,面上先是感动,再是羞赧,最后却归于落寞。“母亲,儿子有这么个毛病……便是门第差些的姑娘,又有谁愿意嫁我?” 平宁郡主却看不得他如此自怨自艾,扬声道:“我儿很不必妄自菲薄!你打小儿就长得好,人又上进,从小到大,不知多少姑娘家追着你跑呢!就说你头几年你落水那一回,不就是被一个小姑娘追着,吓得掉了进去?你就信为娘一句吧,依我儿的品貌,便是……也定有不少小姑娘巴不得嫁给你呢!” 可齐衡却似乎并没有被安慰到,语气好似更忧伤了些:“唉……母亲,我……我还是不要耽误了人家一辈子了。那般好的姑娘,合该匹配个样样出色的夫君,何必跟着我,毁了一辈子呢……”平宁郡主还想说什么,他却是一副不愿意再谈的样子,“母亲,您的意思,儿子明白了。往后定会好好读书上进,不再借酒浇愁。待他日中榜,给母亲争光!儿子告退了。” 平宁郡主想说的话还未说出口,便被他给堵回去了。瞧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平宁郡主越琢磨,越觉得他刚刚那话不对味儿。 “夫君,元若这话,怎么倒好似,他心里有喜欢的姑娘,却怕自己耽误了人家,这才不敢同人家姑娘表白的啊?” 国公爷心说:夫人你可算是说到点子上了! 嘴上却还记着要为儿子打圆场:“应该不能吧?说起来,他知道自己有那样的问题,也就是这几个月的事儿。可他在盛家读书都有好几年了。要是真喜欢盛家姑娘,怎的前些时候不来找我们说呢?那会儿,他可不知道自己有问题啊!” 平宁郡主思忖片刻,才回道:“元若这孩子许是瞧出了我看不大上盛家的门第,这才没提……不过如今,他这情况……盛家的女孩儿又同他是青梅竹马……许是其中哪个早早便和元若心意相通,那也是使得的呀!” 国公爷听了,忍不住吐槽说:“咱家孩子没毛病的时候,你瞧不上人家家姑娘。现在,自家孩子有那方面的问题了,你就觉得青梅竹马很是相配了?” 平宁郡主被他说得也有些羞赧,却又习惯了在丈夫面前强势,便犟嘴道:“咱家可是有爵位的!这身份地位,尚公主都是使得的!若是元若没有那方面的隐疾,盛家一个五品,自然是匹配不上的!” 国公爷又说,“可你瞧瞧盛家为几个孩子结的亲。老大嫁的是忠勤伯府,虽然空有个爵位,可人家姑娘嫁的却是二房,也捞不着什么好处,无非就是看中了袁家二郎人好罢了;老二呢,定下了海家的姑娘,累世清贵之家,却也不是什么有权有势的。后面几个姑娘,你不是说你打探过了吗?人家也都是想找那人好、家庭简单的人户的。若放在以前,你上门提亲,只怕人家看着元若长起来的,多半也会同意。可现如今……盛老弟和他媳妇儿,又不指着卖女求荣,怎么会让孩子嫁个身患隐疾的?” 平宁郡主这下有些着急了,“那怎么办?我们元若不能人道,已经够可怜了,若是心爱的姑娘还要因此另嫁他人……我就怕他从此一蹶不振啊!” 其实,国公爷也不知道自家儿子打得什么算盘。在他有下一步行动之前,自个儿这个做父亲的能做的,大概也只有帮元若先稳住他母亲,先不要给他议亲了。“唉,横竖,在大局已定之前,咱家元若啊,也不适合结亲。便等等再说吧。” “倒也是这个理儿,省得到时,万一邕王继位,再平白牵累了女方家里。”想了想,平宁郡主又补了一句:“可盛家几个姑娘,也都到岁数了,等到新皇继位,人家早嫁了!那我们元若可怎么办啊?” 这点国公爷倒是没想到。心说:我咋知道怎么办啊?这得问你儿子去啊!嘴上却安抚道:“唉,这姻缘啊,有时候都看命的,端看咱家儿子,同人家姑娘有没有缘分了!咱们先别说这个了,摆饭吧!我都饿了……” 平宁郡主仍是皱着眉头,却是随意挥了挥手,示意国公爷去叫人摆饭。可他才刚起身准备去叫人,却又被平宁郡主拉着袖子给扯了回来,“夫君,你说,咱家元若看上的,是盛家哪个姑娘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