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刘妈妈回来了。身后却没跟着盛紘。“大娘子,主君身边的下人回来报信儿,说是主君今日和同僚吃酒去了,冬荣也一道跟去了。” 王若弗闻言,难免抱怨了两句:“这人真是,家里无事他也不去吃酒,一说有点儿什么事要同他商议,他就不见人影儿!合着孩子全是我一人儿生的不成?”边抱怨边往老太太的院儿里去了。 她过去的时候,孔嬷嬷正在给几个姑娘上插花课。老太太年轻的时候只喜欢打马球之类将门女子喜欢的活动,可这年纪长了,却是愈发喜欢起插花、点茶之类的风雅事。这会儿,便在一旁瞧着几个姑娘上课,时不时或是同孔嬷嬷聊几句,或是指点姑娘们几句。毕竟,她是勇毅侯府精心教养长大的姑娘,就算年轻时候不喜欢插花,那鉴赏能力也是一流的。 房妈妈凑到老太太耳边说了句:“老太太,大娘子来了。” 老太太感到有些奇怪,问了声:“哦?这个时候来寻我,可有说是什么事儿?” 中午的时候,因着王若弗同她提了齐国公府上门提亲的事儿,本就有些心不在焉的如兰耳朵十分尖地听到了不远处房妈妈同祖母的对话,一向脸皮厚的她,都禁不住红了脸。 明兰偷偷瞧了她一眼,打趣似的笑了。 墨兰瞧着两个妹妹之间的眉眼官司,有些好奇,她们究竟为着什么事儿这么开心。可一则,此时还在上课,不好随意搭话;二则,她同两个妹妹实在是没那么亲近的,去打探妹妹们的“小秘密”,也不知是不是有所不妥。于是,墨兰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又将视线落回了自己正在插的那盆花上。 那头,房妈妈又对着老太太耳语了几句,老太太跟孔嬷嬷交代了一句,便起身离开了。 屋内,王若弗焦急地等着房妈妈去唤老太太来,坐也坐不住,一直来回踱着步。待终于听到老太太的脚步声,她赶忙迎了上去,扶住了老太太的另一边胳膊,热情道:“母亲~” 老太太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自家这个儿媳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喜事不成?笑得和朵花儿似的。长柏定下海家的姑娘时,都没见她这般开心过。被王若弗和房妈妈搀扶着坐下,老太太睨了王若弗一眼,“说吧,这是有什么喜事儿了?叫你高兴成这样。” 王若弗在桌子的另一边儿坐下,可这身子却是歪向了老太太那边,脸上竟有几分跟老姐妹分享八卦时的揶揄之色,“母亲还不知道吧?昨日,平宁郡主便上门来,说是要拜咱家供奉的佛祖真人,好叫小公爷沾沾长柏的喜气。当时我没想那么多,结果今日一大早,郡主娘娘却又上门来了!母亲猜,她这般是为何?” “呵呵,都当外祖母的人了,还这么淘气。”嘴上吐槽,老太太心中却开始思量起来。家中华兰已经出嫁,长柏的婚事也已经定下;郡主娘娘和国公爷实则都没有实权,也不大可能是官场上的事儿,那便只能……是家中女儿的婚事?“可是郡主娘娘瞧上了咱家哪个姑娘?” “母亲英明!”王若弗恭维了一句老太太,又接着问:“那母亲再猜,郡主娘娘瞧中的是咱家哪个姑娘?” “我不猜。”老太太款款喝了口茶,“你啊,就快说吧。我看你憋得实在是难受得很呢!” 被老太太看穿,王若弗也不觉得尴尬。笑了两声就真如老太太猜的那样,迫不及待地说起了如兰同小公爷的婚事,“郡主娘娘提的是如兰呢!这丫头,也真是傻人有傻福!郡主说是小公爷自打几年前落水被如儿救了之后,就心系于她了!我倒是没想到,她救人还给自己救出个夫君来!小公爷何等风姿的人物!通汴京不知道多少名门闺女想嫁他,谁知道他竟看上了我如兰!” 老太太瞧她这得意忘形的样儿,其实也不是很想给她泼冷水。可有些事儿,她还是得提点几句的,“单看人呢,小公爷自然是极好的。且齐国公并他大哥,都是一生只守着一位妻子过的,若是小公爷也学了父亲和大伯的做派,再加上你说的,他早早就看上了如兰,日后只守着如兰一个过,不用妻妾相争,自然是极好的。” “不过……如儿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天真烂漫有余,持重恭顺不足。叫她做平宁郡主的媳妇儿,只怕是……有些为难她了。虽然如兰是嫡出,可在我心里,她更适合嫁个门户低些的人家。不是说如兰不好,而是嫁个咱家能压得住的,便是她同官人、婆婆有了什么矛盾,父亲、兄长、母亲,甚至是我这个做祖母的,尽可以上门去为她撑腰。可若是嫁进齐国公府,你我可就不够看了。” 老太太这话,其实十分有理。可前世,如兰低嫁进文家,还不是照样被婆婆磋磨?可见,在婆家过得好不好,一看丈夫愿不愿意护着,二看婆婆人品是否端正。郡主虽然人是高傲了些,可人家身份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