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他这人本身喝酒容易上脸,且平日并不饮酒,酒量极差啊! 于是,一席大红嫁衣的海朝云瞧见大步向新房内走来的长柏时,就看到了一张红成了猴屁股的“学究脸”。 “呃……”长柏想跟自己的新媳妇儿说说话,可两人也就见过三次面,说实话并不怎么相熟,只得关心了句:“你吃过东西了么?一天的仪式下来,还是怪累的。” “回官人的话,吃过了。是……是母亲,亲自派身边的刘妈妈来送的小点心呢!” 她人长得端庄大气,和华兰属于同一款的美人。可这声音,却娇娇软软,像极了如兰小时候养过的初生幼兔,软软绵绵的,扰得人心痒痒。 “可见母亲对你是极满意的。”宽慰了一句,想着能稍稍安抚下她初嫁到旁人家的忐忑之后,长柏便有些不知道说什么了。两人并排坐了好一阵儿,他才终于打破了沉默:“……那便,安置吧。” 第86章 翌日清晨,长柏比海朝云要先醒。 不过,他却没急着唤醒怀里累坏了的新娘子。反而将她往自己怀中拢了拢,虚虚搭在她身上的那只手,又抬起来,极轻极轻地抚摸着她的鬓发。 海氏觉浅,虽然他动作已经很轻了,却还是吵醒了她。 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男人带笑的眸子。 这对于她来说,着实是前所未有的新奇体验。可是,却好像让人感到十分舒服。远比一个人睡去,又一个人醒来,要快活得多,就好像整个人都被填满了似的。 “夫君?”她哑着嗓子轻轻唤了一声。 “嗯?”长柏温柔回应。 她却没再说话,而是整个人怕羞似的缩进了长柏怀里。原本,她那一声“夫君?”也不是真有什么问题要问他,只是想叫,便叫了。 长柏见她这样,竟少见地打趣起人来:“怎么?害羞啦?” 海氏便将头往他怀中埋得更深了些。 “哈哈哈哈哈——”她听着透过两人相拥之处传来的爽朗大笑,胆子好像也大了些,轻轻往乐得合不拢嘴的男人的臂膀上拍了一下,嗔怪道:“夫君净会笑我!” “好啦好啦,不笑你不笑你。”长柏温柔地拍抚了几下她的背脊,才又开口说:“咱们也该起了。今日,还要给父亲母亲敬茶呢!” 两人便一同起身,梳洗更衣,去了正房。 “儿子长柏,给父亲母亲请安。” 海氏紧随其后,躬身行礼,“儿媳海朝云,给父亲母亲请安。” 王若弗今世,自是不会再想着给儿媳一个下马威,好摆摆婆婆的款儿什么的,脸上堆着笑说:“坐,快坐!” 盛紘虽然心里也为儿子娶媳而感到高兴,却也没想到妻子竟对新妇这般热情。诧异地瞥了王若弗一眼,才回过神,也跟着说:“坐吧。” 长柏并海氏才在父母下首坐下。 “朝云哪,你既嫁过来,成了我家的媳妇儿,有些事儿呢,我这个做母亲的,也理应讲给你听。咱家呢,没那么多的规矩和虚礼,我这边也不需要你多做什么,你只管做好长柏的贤内助,我和你父亲,也便心满意足了。” “只两点,需要你记住。这第一呢,老太太于盛家,是有恩的,如今长柏的弟弟妹妹们忙着读书学规矩,也没什么空闲,你须得常常去陪老太太说说话;第二,我华儿嫁了出去,如今在家中,长柏便是长兄,你身为长媳,须得关照弟妹,若他们有哪里做得不对、不好,你这个做嫂嫂的,也要拿出身为长嫂的款儿来,好生管教。你可记住了?” 海朝云听了这话,明白婆婆对自己是满意的,且为人也和善好相处得很,并不需要她立什么规矩。这一番话,也是新妇敬茶,必须要走的过场罢了,便微微福身答道:“儿媳谨记在心。” 敬过茶,盛紘和王若弗自然也是要给新妇见面礼的。 王若弗送的,是她陪嫁里一套徐远之先生的真迹。这位先生,是最负盛名的几位画家之一,恰巧同她父亲王老太师有旧。旁人千金难买的画儿,父亲还在时却几乎每年都能得个几幅。 王若弗作为嫡幼女,出嫁时恰恰好得了六幅。算下来,她几个亲生的孩子,再带上明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