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亲家你这说得又是哪里的话啊!这又关着我家大郎什么事儿了?你们查出来的证据,不也都是他媳妇儿做的吗?” 这会儿,一直在一边保持沉默的梁晗终于开口了,“父亲,引诱那薛产婆的弟弟去赌的老高,我亲自审过了,他也指认了叫他办这事儿的人。可这背后之人,却是同大嫂没什么关系的。反而,我仔细探查一番之后,发现那人同大哥奶兄的妻弟是连襟。” 永昌伯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踉踉跄跄跌坐在椅子上,半晌才挤出一句:“可这也有可能是那毒妇收买了那人去办的,不一定就和你大哥有关啊!”这会儿,他也不想着捞老大媳妇儿了,只念着怎么叫这群人别再将事情攀扯到梁大身上。 “父亲,那年四哥大病一场,母亲无暇顾及我,大哥便常常带着我玩耍、指点我功课,百忙之中还总要抽时间带我出府去瞧热闹。可他带我瞧的都是什么热闹呢?秦楼楚馆、赌坊酒肆,这吉祥赌坊,也是当年大哥带我去过的。我以前天真,想着大哥是和同僚去这些地方去惯了,这才想带我这个做弟弟的去见见世面。可这次去吉祥赌坊,我也寻机问了那里的掌柜,却得知,大哥除了带我去过几次,倒是从未涉足过那里呢。父亲你说,这是为何?” 永昌伯望着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有些空茫的神色,一时之间竟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梁晗却也不在意他有没有回答,自顾自接着说了下去:“因为大哥知道,赌坊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他自诩好学上进,又怎么会放任自己沉溺其中?他只不过是想让我成为世人眼中没有出息、吃喝飘赌(非错别字,怕被吞)样样精通的浪荡子罢了!” 吴大娘子心中叹了口气,自己花费了许多年的功夫,都没让这个傻儿子意识到老大不是个好的。如今儿媳遭此劫难,倒是终于让他清醒了。“伯爷,事已至此,已经不是你我二人一句跟老大没关系,就能让此事善了的。否则,不仅是盛家,怕是连六郎,都要对我们做父母的失望了。” 永昌伯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叹息道:“那……亲家想如何做?” 王若弗正想将她同华兰、海氏商量好的那套说辞给搬出来,却被华兰给抢了白:“有如此居心不良之人在梁家,我家定是不放心我妹妹留在此处的。” 海氏也很快反应了过来,“便算是休弃了梁大奶奶,可您家大公子还年轻,总是要再娶的。若再来一个和他夫妻一心的,将这些腌臜心思都用在我妹妹身上……下回,她可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呢。” 这意思,莫不是想让他把大房给分出去?可俗话说“父母在不分家”,若是他现在就将大房分了出去,老大不仅要受罚,更会被戳一辈子的脊梁骨的啊!永昌伯于是出离愤怒了,“长辈说话,有你们两个什么事儿?” “她们是我家墨兰的长姐、嫂嫂,怎么就不能说句话了?”王若弗最是护短,一见他这理亏的竟然还敢对她家孩子大呼小叫,立马和护崽的老母鸡似的挡在华兰和海氏身前,她是个说话总不过脑的,急怒之下,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要我说,就该将梁大郎除族才是!” 此话一出,不仅是永昌伯夫妇被吓了一跳,盛紘也险些被自家娘子这惊世骇俗的想法给呛死。便连一开始想先提出一个永昌伯决计不能接受的法子,譬如分家,好让他更容易接受她们真正的计划的华兰和海氏都被吓了一跳。 除族,相当于将梁大郎逐出家门,以后死了都不能进梁家的祖坟的!她们母亲还真敢说啊! “亲家,你这就过分了吧?”永昌伯原先还觉得自己理亏,如今王若弗提出这么个过甚的要求,他也顾不上心头那点子愧疚了,怒道:“便是我家大郎犯了错,可六郎媳妇儿到底也没真的出事,你这……” 都没等他说完,王若弗就毫不留情地回怼道:“我家墨兰平安无恙那是因为她有我这么个母亲,可不是因着你家大郎心慈放了她一马!亲家若非要拿这来说事,那我叫我家六……”她本想说六姑爷的,好险愤怒之下还保留了一丝理智,让她想起了此时明兰还未嫁给顾廷烨,她总不能为了维护墨兰坏了明兰的名声,硬生生改了口:“我家六丫头的未婚夫婿同你家大郎切磋切磋,只要没打死,打残了那也都是他的命数!” “咳咳咳——”盛紘好险没被自家娘子这话给逗得笑出来,可这场合到底不大合适,只得干咳了几声,强行将笑意压下。 永昌伯则是“你你你”了半天,气得说不明白话。 好在,海氏和华兰也并不是真的想逼着梁伯爷分家或是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