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她说得没错。 “那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我一个寡妇,也没打算再嫁人的,问题不大。” 她捡起床上的发带,给自己扎起头发。 “皇上若觉得亏欠于我,我这也只有一个要求希望陛下做到。” “什么?” “不复再见。” 皇上离去时还给他关上了房门。 傅景翊满脑子都只有两个字。 完了。 - 清辞从秀月身边大步走过,秀月对着她的背影说:“都是我自作主张。” “对,都是你。” 清辞转过身,冷淡地看着她,“我杀他,天下大乱,所以我不会这么做。秀月,你以为我不会杀了你么?” “你要杀就杀吧,但你自己就没问题吗,你敢在大庭广众下喝醉,是有多信得过这世道。” 秀月敢做就不怕被她弄死,就算是死也要把话给怼回去。本来喝醉的就是她,一个女子,万一没人管她被捡了尸,都不知往哪儿哭去。 清辞也很疑惑,她知道自己酒量是多少,便没有过那个度。 是谢菱手里的酒她才放心的,毕竟这鹿血山庄是谢家的,她拿着酒壶来像是要敬皇帝,怎么会在酒里做文章。 是她疏忽,她真的没有想到。 秀月一步步走近她,“我原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警惕心这么差,现在我算是明白了。你心里是不是还认定他害死了萧承书。” “你明知道他心里有你,”秀月说,“你故意要他愧疚,自责,痛苦,要他欠你更多。你究竟想做什么?” 清辞笑了,“我拿自己清白送给他,这是哪门子的报复?秀月啊,你为了把黑说成白,为了减轻自己的负罪感,还真够厚颜无耻的。” “难道不是……” 清辞也逼近两步,凑到她耳边,“我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 秀月怔住,一阵莫名的寒气锥入脊髓,冻得唇齿打颤。 “说什么?” “说你跟尹大夫有多熟。” 尹大夫制毒是一把好手,在金陵城中有毒圣之称,清辞便是理所当然的找他买了毒蜂。 这一回尹大夫也来了鹿血山庄,清辞无意间撞见了秀月与他碰面,相谈甚欢,看似熟络已久。 秀月脸色黯沉,“是,我是跟尹大夫认识,我认识的人多了去了,那又怎样?” “所以是你告诉了萧承书,我要他死。” 清辞冷冷的话落在她耳边,每一个字都透着杀意。 秀月额边的鬓发已被汗湿透。 “那又如何,我说的是实话。” “是你传的话,我要动的手,他会觉得一边是皇上要他死,一边是我伤透了他的心,所以他放弃求生,宁愿一死。” 清辞平静地说出这番话,平静得似乎这个猜测早已在她心里设想了无数遍,平静得仿佛她是在陈述亲眼见过的事实。 秀月下意识的想后退,想离她远点,可她的身份和使命不允许她躲。 该她承担的,她总要承担。 “那你为什么不杀我,难道要皇上亲口赐死我,你才满意?” “你想多了我的确想让皇上来赐死你,狗咬狗,多痛快啊,”清辞的声音隐隐有一丝痛楚,“可我从来没想过发生什么,他不是碰不得女人的吗,难道之前的洁癖都是作戏吗。” 秀月道:“无耻的是我,跟皇上没有关系。” 清辞感到可笑,这事儿都发生了,秀月还能揽自己一个人头上。 原本还想装一装,可现在,清辞实在装不下去了。 “我跟萧承书只是想离开金陵城,只是想做平凡夫妻而已。为什么偏偏不能让我们好过啊!” 傅景翊打开门。 她的话宛若一阵寒风掠过,修长的身姿萧瑟得如同秋日树干,风吹落了他的光彩,碎成一地残叶。 为什么偏偏不让她好过啊。 为什么偏偏是她。 秀月咬破了唇,幽幽道:“如果他没死呢。清辞,如果萧承书没有死呢?” 这一个假设,却是清辞从未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