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没一会儿,萧承书借故小解离开殿中。 傅景翊余光瞥见了那一抹离开的身影,唤了声秀月。 “保护元妃去。” 秀月道:“她用我保护?” “叫你去你就去。” “哦。” - 山上四处都是官兵把守着,清辞所到之处,总有人卑躬屈膝的唤她元妃娘娘。 她趁官兵不注意,跳到一株高高的梧桐树上,在粗大的树干上躺了下来。 这是地势很高,侧首,能看见金陵城的万家灯火。 清辞闭上眼睛,今日殿中的一幕幕在脑海中回放。 刺客绝对不是太后安排的,她不会这样实名制刺杀皇上。 今日究竟是太后要害她,反误了自己,还是,这本就是皇上对太后设下的局,就等太后往里跳? 这里面的真相,她或许永远不能知道。 山中微风里,有鸟儿时而的鸣叫声,还有一个步子缓缓走近的声音。 脚步在树下停驻。 清辞睁开眼看了一眼,他在树下临风玉立,正看着树上的她。 她轻盈落地,站在他面前。 他的目光在她圆腹上凝滞。 “回去吧,我在外头,你也在外头,这样不好。”清辞捧着肚子劝道。 萧承书眸色幽幽,说:“你一定要这样避着我吗。” 清辞摇摇头,“不是唯独你,我避着皇帝以外的所有男子。” 萧承书黯声道:“对你来说,我已经成了所有男子的其中一个,并无区别了吗。” ------------ 第一百二十四章 昭仁殿宴五 清辞觉得他有些无理取闹,都过去这么久了,听闻他现在跟沈柳茵也很恩爱,何必呢? “的确有区别,你是我的前夫,所以更应该避嫌不是吗?皇上能容忍你至此是他大度,你不应该挑衅皇上的。” 他在殿中肆无忌惮的看着她,皇上难道就一点没有察觉吗。 皇上有意在萧承书看过来的时候同她说话,她也特地配合相谈甚欢,可萧承书似乎一点都不能领略,竟然还在她离殿之后跟出来。 萧承书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说: “我只是觉得今天事有蹊跷,秦承泽一直在皇上手里,怎会轻易让太后寻了去,太后要刺杀皇上,又岂会留下这样的把柄,派去的宫女当着刑部众人的面传达旨意,太过刻意了不是吗。”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他为了对付太后,把你置于险境了,你身怀六甲,怎么吃得消这样的羞辱,遭受那样的非议。今天的一切他也确实瞒着你,你不知情,是吗。” 清辞笑了笑,“萧承书,我肚子里的是他的孩子,他不可能不顾及。再者,我吃得消吃不消羞辱,都跟你没关系。” 萧承书袖下的拳头已经握起,他抿了下唇,眼神晦涩难辨。 “我说过,你不能阻止我关心你。” 清辞顿时无言。 萧承书又说:“还是叫我萧远吧。” 清辞摇摇头,狠话她都说尽了,她也不想这样去伤害他。可是迟迟放不下,害人害己啊。 “你这样是在为难我,你懂吗。” 她绕过萧承书,大步走向昭仁殿的方向。 萧承书站在原地许久。他发现,她是真的对他避尤不及了。 - 清辞回到殿中,傅景翊看到她回来,微醉的脸上潋滟一笑。 “阿辞,你去了好久啊。” 他伸出手,清辞把自己的手给他,被他拉着坐在了他身边。 她顺手剥了个葡萄,塞到他嘴里。 葡萄太凉,傅景翊被冻得嘶了一声,可也没吐出来,慢慢把它在嘴里含温了吞下去。 他凑到清辞耳边,微凉的气息挠着她的肌肤。 “葡萄能捂暖,你的心也可以捂暖的,是不是?” 清辞眸色一暗,没有回答。 萧承书方才的话,像一根针在她心里扎了一下。 她很糟糕的发现,她居然会介意皇上怎样对待她了。 这样的介意,显然是愚蠢自讨苦吃的。 他是皇帝啊,怎么能对他抱有期待,怎么能要求他真正坦诚真挚的对待自己?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