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翊在寝宫里发现一大堆互骂的字条,是在一个月之后。 「他是我夫君,我勾引他轮得到你管。」 「什么夫君,你只是个贵妃,你是妾。」 「干卿何事?他每晚都跟我睡,我们甜甜蜜蜜恩恩爱爱,你是个什么东西。」 「我是元皇后,太子的娘亲,他最爱的女人!」 「我呸,你是鬼啊。」 「你有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我现在不想给你了,我警告你不要碰我男人。」 「什么你男人,这是我男人!你这个见不光的人,有种别让我发现你是谁,本宫弄死你。」 「你才见不得光,你这个晚上才会出现的妖孽。」 …… 女人狠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但是清辞似乎并不打算告诉宋宁,我就是你。 - 慕容恒死在青楼,官兵发现死者身份的第一时间,就把这事压了下来,连夜派人进宫禀报。 虽死在青楼,并非死于纵欲,而是在妓女青青的房间被一剑刺心。 剑是致死之物,可把剑上却雕着官印,这是祁元护城军的剑。 两国交战且不斩来使,更别说这是人家上门来示好,在这时北滨使臣死于祁元士兵的剑下,后果不堪设想。 大理寺卿连夜提审了当事妓女,青青已然被吓傻,语无伦次,说了好多遍才把过程说清楚。 当时他们正天雷勾地火,是在忘乎所以的时候,突然一把剑穿透了慕容恒的胸膛。 青青这时才发现一个黑衣人在他们房里,正是这位黑衣人杀了慕容恒。 她吓得尖叫一声,黑衣人就在这时跳窗离开,身手很敏捷。 当时外头很黑,他跳下去也没有人能注意到。 而她那一声尖叫没能引来人,她就把死透的慕容恒从身上推开,再跑出去喊救命。 众人跑进厢房里来,看到的便是赤身裸体横死在床上的慕容恒。 而护城军的每把剑上都有标记,这把剑属于护城军中的一个新兵,名叫胡阳。 胡阳说,这把剑是他几天前落失在青楼里的,因为媳妇的哥哥突然跑到青楼里来抓他,他跑得急,剑丢哪儿了也顾不上捡,再回头去找却已经找不见这把剑了。 他怕统领责罚,就花钱找人去兵部另外买了一把剑,还找工匠在剑上刻了自己的标记。 按照大理寺以往的办事习惯,定是将妓女青青重罚拷打,之后认定她看见的就是胡阳,然后再毒打胡阳,让他写下认罪书,将他绳之以法。 可这事不简单,杀害使臣的是祁元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士兵,把他推出去如何向北滨交代。 北滨又会怎么想? 大理寺卿在面见皇上的时候,清辞也伴在其侧。 “胡阳丢剑买剑的过程都有证人,他也受了重刑,始终没有改口,他确实不是凶手。” 傅景翊问:“他丢剑那天同哪个妓女在一起,去查了?” 大理寺卿道:“那天他点的是一个叫红娘的妓女,红娘也审过了,咬死没见过那把剑。” 能认就离定罪不远了,自然是见过也说没见过。 清辞道:“青青的屋子什么情况?” “那屋子里没有找到迷香,也没有异味,甚至没有找到黑衣人去过的踪迹。” 清辞想了想,说:“青青的衣服还在吧,慕容恒死在她身上,她的衣服应当被血染污了。” “是的,衣服都作为证物,在大理寺由专人保管着。” “去拿来。” 很快,青青那件沾了血的衣服被拿来。 看着这件杏红色的低襟衣,和那根被染红大半的衣带。 清辞若有所思的看向傅景翊,正对上他深邃的目光。 “男人会单方面脱光自己,然后和衣衫完整的妓女共浴爱河?”清辞压低了声音,道,“我是没有受过宠幸的人,所以我不知道。” 傅景翊听出了酸溜溜的味道, 他撇了撇嘴角,提醒道:“在这时候,最希望祁元跟外邦不睦的是谁。” 清辞想了想,道:“羽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