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快啊,一眨眼就是八年过去了。 八年前,阿棱还是个只到她腰部的小孩子,如今已经长成了比她还要高上半个头的男人。 在人生最重要的八年里,他在军队磨炼,她缺失了他的成长过程。 幸而,那位上将和军中的伙伴们将他教的极好,长成了一个干干净净、正正直直的男子汉。 “既然决定了打掉这个孩子,那就打吧;既然想要去追求林惜,那就有所动作。” 穆大娘语重心长地说:“只有一点,你必须得要答应我。” “奶,您说。”穆棱维持着半蹲的姿势,在阳光中半仰起头,面庞流畅的线条好似多了一层浅金色的轮廓。 “身体是最重要的,要是检查出来不能打胎,那就不许打。” 穆大娘点点他的额头:“在追求林惜的过程中,也必须把她的安全和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永远记住,她帮了你,救了你,是你的恩人,也是咱们穆家的恩人!” 绝对不可以因爱放肆,做出任何冒犯的事! 穆棱果断地点头,承诺道:“奶,您放心,我都明白的。” “那还差不多,这么蹲着腿不酸吗,到客厅里坐坐?”穆大娘严肃的神情一松,慈祥地笑着扶他起身。 穆棱摇头:“不酸的,在军队里每天都得固定扎马步,习惯了。” 但拗不过穆大娘的关心,他还是听话地站直。 只是对于回到客厅一事,他却果断地摇头,垂着眸拒绝。 穆大娘先是疑惑,这么大夏天的,在阳台上站着多晒,哪有在房间里坐着舒服? 但等抬头那么一看,恰巧看见了卧室半掩的窗户,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这里,好像是昨天林惜站着的位置? 瞥见穆大娘的神色,穆棱的耳尖红色更甚,但还是低着声音开口询问。 “奶,您能和我说说,林惜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行。”穆大娘失笑,仔细地介绍起来。 “她是不久前刚搬过来的,c级贵女,平时不太爱出门,性格大方随和,不怎么爱说话。” “在你之前,咱们穆家就承了她不少的情,收了不少豆芽精灵培育的豆芽。 “哦,差点忘了这个,林惜对她培育出的豆芽精灵特别好,当成家人宠着。” “咱们家就心儿和她相处最多,心儿也特别受她照顾,占了许多便宜。” “就我所知,她似乎不爱做饭,喜爱美食但口味不挑剔,你家四叔做的菜她就很喜欢,是偏家常的那一种……” 穆大娘想到什么说什么,穆棱听得格外认真。 等她说完了,才抿着唇问了一句:“林惜她……不怎么爱说话吗?” 这也就是提了一句顺嘴,到底穆大娘和林惜交集不多,也不是特别了解她。 想了想,穆大娘补充说:“应该是,反正我遇到她的那几次,她都不是特别爱说话的表现,但为人特别礼貌,礼数也特别周全。” 穆棱小幅度地点了点头,耳尖原本褪去的粉色似乎又重新弥漫了上来,烟霞般动人。 “怎么了?”穆大娘好奇地问。 穆棱顿了顿,才道:“今天在办公室的时候,林惜对着那两个人说了很多的话。” 那两个人?哪两个人? 难道是冤枉阿棱、将阿棱陷害成孕奴的那两个人? 穆大娘忍不住咒骂:“这两个杀千刀的!” 又好奇地追问:“林惜真说了不少话,是那种指着他们鼻子骂的那一种?” “不,她的声音很温柔,态度也非常的彬彬有礼。”穆棱回忆着不久前办公室的那一幕,眉眼都慢慢舒松开。 温柔?彬彬有礼?那说的是什么话? 穆大娘百思不得其解,穆棱却已经继续说了下去。 “但那两人被她说得恼羞成怒,所有的假面全部都被撕了下来,暴露出了最难堪的丑陋样子。”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只觉得那个时候,林惜像是一束明亮的阳光,让阴影里的黑暗无所遁形。 恶人恶有恶报,他觉得万分的痛快,那些压抑在最深的心底说不出的憋屈,好像都随之消散了一部分。 穆大娘还是没能弄明白这种形容,但结果是搞清楚了,不由呸了那两人的罪恶,又感谢林惜的帮助。 穆棱则红着耳尖眺望着那片不远处的丛林,心里像是喝了蜜糖般泛出一点甜来。 林惜不是爱说话的性格,那今天办公室的那番动作,难道是刻意为之? 为了他……出气?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