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包三儿没理这些,只留了一只耳朵听个大概,手上却忙乎起了别的,一张张的图纸被画了出来,又一张张的被划拉了下去。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攒出了一叠的废纸。 包三儿在忙什么?呵呵,就他那阁老心,能忙什么?左不过还是那些个民生的事儿呗。如今可是万历十年了,他虽然对这个时期的事儿记得不是很清楚,可大略上似乎有那么一个印象,好像近几年开始,大旱大水的事儿就要开始冒头了。 所以最近没什么精细东西要他亲自上手,有些空闲的情况下,他就琢磨了,这发大水他是没什么本事能力挽狂澜的,可这大旱……若是多了大水车这东西,是不是能稍稍起点作用?让百姓能稍微好过些?田地里能多点出息? 可大水车这东西,体量太大,他就是想干,也没那么多木头让他试验不是?所以就想着做个小的,比如花园水池里就能安放的那种,有了这个,等着哪日皇帝来往他面前那么一摆,想来皇帝看到了,肯定能联想到用处吧。 皇帝是不是会想到关键点上这个暂时不知道,不过包三儿以前埋下的种子,如今倒是发芽了,看看这京城,因为包三儿接连几年引到杜仲胶的事儿,如今多了多少树木? “春日的京城啊,看着还真是够鲜亮的。” 包三儿今儿约了人去木场子看木料,一出门就遇上了要去外城上差的罗七,两人便结伴一同坐在包家重新改大了的三轮车上。江大胆踩轮子踩的飞快,三轮车呼呼的那么一加速,原本种植在街巷边,院子里的树木绿的像是连成了一片,一下就将刚才还说着闲话的两人吸引了过去。 包三儿看的满心欢喜,呐呐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这让罗七一下就大笑了起来,转头对着包三儿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取笑着说到: “我说包三儿,你这有多久没出门了?” “啊?” “啊什么啊,怎么也是个大老爷们,你啊,都快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了。什么春日、鲜亮的,我和你说,咱们京城啊,如今哪哪儿都鲜亮。” 说到这个鲜亮,罗七明显有些小兴奋,带着几分八卦的对这包三儿说到: “知道不?咱们陛下要给大皇子办册封大典了。” 大皇子?哦,皇后生的那个嫡长子?是了,那孩子也一岁多了,按照这个时候的算法,说是两岁也是合适的,自然也该是能走能说话了,可这会儿办立太子的大典?一般不是说,到了六岁才算是站住了吗?这会儿皇帝怎么就着急了? “陛下倒是无所谓,皇后娘娘那里也没听见让人催的事儿,大臣们原本也没说一定要现在,可……” 可什么可,你这挤眉弄眼的到底想说什么?难不成是因为在大街上所以不好说?若是如此,你刚才就不会说了,可见不是因为这个,那是因为什么呢? “宫里,听说有宫人有孕了。” 啊!这样啊!那他倒是能明白突然搞这一出为什么了,这是想从源头上,掐死后宫那些有孕后妃的野心啊。要这么算的话,皇帝到是干的挺利索。 不过这会儿宫人有孕……包三儿不期然的,脑子里就闪过了自家媳妇的脸。历史上似乎那个只当了一个月皇帝的家伙,也是十年出生的吧!那是不是这个时候有的?这就不怎么清楚了,时间上算应该差不离。要是这么的……是别人取代了王氏,还是历史自有惯性? 包三儿小小的回忆了一下皇帝的子嗣数量,好像这家伙生的还不少?更绝的是,他生的奇葩还挺多?好像还有拿了娶亲的银子然后死不成亲的?算了,宫里的事儿他想那么多干嘛。就皇帝这岁数,他就是有野心那也轮不到混从龙之功的那天,管他谁是谁呢。 心里过了那么一遍乱七八糟的事儿,包三儿砸吧一下嘴,就将飞出去的思绪线头给扯了回来,接上了前头的话。 “哦,那陛下倒是干脆。不过这你激动个什么劲?” “这不是说鲜亮吗?有了这么一个大事儿,你说,京城能鲜亮成什么样?不但是各种布置会多起来,就是人怕也不会少了去,你想啊,咱们□□上国册封太子,那些藩国是不是该派人来上贡贺喜?各地封疆大吏是不是该送点祥瑞,以示天人同喜?还有……” 还有什么还有,你怎么就只看到好的地方呢? “这么大的事儿要办下来,那银子怕是要花销不少吧。” “那肯定的。” “那你说,咱们陛下要是心疼银子了,会怎么办?” 罗七突然不想说话了!这能怎么办?以前的例子不就在那儿摆着吗?为了皇后养胎能多吃点补品,皇帝都能干出差二十四衙门账的事儿来,那这太子册封…… “不会吧。”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