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付出任何代价。 曾在悬崖间走钢丝没有摔死的人是绝不会服她不想服得输的。 过去十几年间,在深海里沉浮未溺毙,在苦痛深渊里拼命站直,不是为了接受那种鄙夷眼神的。 我是不会退让的。 体育生又如何?很了不起吗?或许我没办法在短跑领域赢过你,但这是长跑。 比起恒久忍耐和契而不舍,在座大多数人,和我比起来都是垃圾。 少年人其实是不管不顾的,今天站在这条跑道上,全世界都要为她让条路。 没有人配评价我。 “钟浅夕!钟浅夕!” 她的名字响彻云霄,一班四十来个人喊出了一个团的气魄。 他们昨天为了陆离铮欢呼,今天为了钟浅夕。 二者有本质的区别,前者是碾压局,后者是玩命局。 陆离铮同样立在跑道的外围,眸光晦涩,他开始重新审视这个看着柔弱娇软的少女,她的性格妆容百变,可都直指同个终点——内心强大到不可思议。 阳光冲破梧桐叶片布下的荫蔽,细碎而班驳的落了满脸。 钟浅夕在体育生轻蔑的注视下慢条斯理地把鞋带塞进交叉处。 长睫毛轻颤,忽睨向体育生。 “同学,你叫什么?”钟浅夕柔声细语的发问。 对方生硬答,“陈灵。” 钟浅夕长得相对幼态,肌肤白皙无暇,五官近乎没有棱角,只有双内勾外挑的眼睛平添万种风情,多数人在看她的时候都觉得是邻家妹妹款,不具备任何攻击属性,是副由着搓圆捏扁的包子状。 十四班的体育生就是看到她替寻旎才敢开口直接嘲讽大开的,毕竟看着就很好欺负。 “陈灵啊?”钟浅夕重复着,笑意陡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莹润漂亮的狐狸眼里覆了层冰霜。 她朝陈灵走近,陈灵下意识地后退。 “你别紧张,我不准备对你做什么。”钟浅夕淡然解释。 就在陈灵哂笑要再嘲点儿什么的时,她眸底晦暗,幽幽道,“你会为你说过的话付出代价的。” 陈灵虎口卡在耳畔当扩音筒,“哈?你说什么?” 钟浅夕转头就走,陈灵在身后哄然大笑,“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 **** “陈灵你他妈的到底再搞什么啊?你冲上去压着她跑不会吗?”孟覃跟跑嘶吼着命令道,“你还能跑不过个弱鸡了!” 十四班的呐喊口号呈现鲜明的区别,清一色的“你搞快点儿!” 陈灵是个短跑运动员,她原本的节奏是末尾两圈再冲刺,被钟浅夕这样打乱了节奏后很难再有余力规划,只能随着呼喊声加速追上去,不断拉近距离。 在弯道处凭借技巧陡然疾冲,超过钟浅夕。 十四班终于响起零碎的叫好声来。 “浅浅。”钟浅夕隐约辨出熟悉的清冽嗓音,她没有精力再侧目或者歪头,只能估量大抵是陆离铮和季舒白进了内圈在陪跑。 呼吸早就不再匀称,脚步如同灌了铅一般的沉重的,黏腻的汗水洇湿衣物贴在身上,连眼前的场景也开始变得模糊。 她凭着本能继续奔跑,没有任何技巧的在直道硬生生地靠速度超过陈灵。 爆发力惊人的强大,此前根本没人知道钟浅夕是这样能跑,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