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吗?”韩棠随口应着,转而说起了别的。老同学们许久不见,当然很多话可说。她的耳朵和头脑里被不断塞进去各路信息,庞杂但有趣。她听得津津有味,忽然被雅芬问“还是跟我们聚会有意思吧”?她笑着点头。 四个人吃完了饭,换了张小圆桌,边喝茶边打牌,玩到快三点钟,凌清觉得累,预备回去休息了,她们才准备散场。这时候释迦从外面进来,韩棠看到她,让同学们稍等下,去吧台跟释迦说了会儿话,顺便把最近的账都结了。小雷说不用着急,韩棠笑着说:“这两年做生意都不容易,不兴动不动欠账的。” “也不差这会儿。”小雷笑着说。 释迦看着韩棠,跟她笑笑,小声说:“资料晚点儿我给您发微信上。” 韩棠点头,拍拍她手臂,“别跟艾黎说。” “知道。”释迦点头,“还需要什么,您随时跟我说。” 韩棠点头,又说了声谢谢。 释迦见她要走,待要送她,韩棠摆手,笑道:“我们几个老太太慢慢儿聊着慢慢儿走,一顿饭吃这么久,耽误店里休息了。” “给老雷增加点儿人气,他高兴都来不及。”释迦笑。 雷斯特也笑着说是,抬头见有客人进来,看清楚是几个阿姨叔叔,跟释迦说“那个把猫画成狗的大叔又来了”。韩棠跟着回过头去看,进门的几个人都拎着画具、背着画夹子,正说说笑笑往里走。其中有个戴渔夫帽的高瘦身影十分眼熟,不过还没等她看清,突然听见有人“呀”的一声,接着就喊“刘班长”,潘薇从圆桌边站了起来。 “渔夫帽”往上拎了拎帽檐,露出额头来,看着潘薇笑。韩棠一看是刘成思,怔了下,笑出来。 “他们认识呀?”她自言自语。 小雷轻声说:“那几个叔叔阿姨差不多隔阵子就来这儿坐坐。那帅大叔画画技巧可一般了,可是特别爱画,我们一开始以为他画得很好,仔细一看,照着我们店里的黑白猫愣是能画成比格犬——我们说大叔画得挺好,不过还是先从一般的纸开始练习吧,要不太浪费钱了……” 韩棠忍住才没有大笑。 那边潘薇和刘成思站在一起已经聊了一会儿,两人都喜笑颜开的。韩棠看潘薇站在老刘面前说着话,整个人都显得轻盈起来,像是年轻了好多岁,不禁也微笑。老刘看见她,跟她打了招呼。两边寒暄几句,韩棠她们先离开。 走进院子里,潘薇还在笑,说:“这么巧啊,真是……得二十年没见了吧。” “谁呀?”雅芬回头看看,问。 “潘劲松的战友。我回头跟劲松说去……他肯定特别高兴。你们还是邻居了?”潘薇揽过韩棠,想到什么,忍不住笑起来。雅芬说“这又笑什么,再帅也就是一帅老头子了”,被潘薇照背后捣了一拳头。“你们还记得,那时候我要给韩棠介绍个对象吗?都说明白了是我弟弟的战友,虽然算不上太那个吧,也算是那什么子弟了,家里条件可好了……可惜的就是比较远,但要调回来,那是分分钟的事。结果韩棠一听是那什么子弟,当时就说不去见,还把我气得够呛。我当时说要我没找我们家那位,我自己就争取了……” “看你这样儿,这会儿争取是不是也不晚?”雅芬先跑开几步,笑着说。 潘薇“呸”了一声,转而又笑了,说:“也不是不行!” 四个老阿姨,就站在院门口笑得前仰后合。 潘薇忍住了笑,看了韩棠说:“所以人的缘分真的说不准。他后来娶了上海媳妇,两人又都是南舰的,也就没必要调回来了。她当时挑剔人家是高门还在其次——就说这怎么想的吧——主要是他们家老楚那时候追得紧。该着谁的,没治。该着跟楚天阔吃吃苦,也没治——哎,吃到现在也可以了啊,以后别惯着了,多跟我们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