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鼻鼻观心地往外走。 梁氏连忙跟在谢屿身边,声音轻柔几度:“侯爷怎的这时候回来了?厨房晚饭刚做好,杏姐儿,桃姐儿,柳姐儿都想你呢。” 谢屿直接道:“嗯,我晚点去。” 梁氏有些高兴,“欸”了声,可见谢屿朝宁姝走过去,神情又垮下来。 当然,梁氏的担心是多余的,谢屿倒不至于那般禽兽,才见过两面,就对比自己小十六岁的女孩有兴致。 只是,谢三所做有些过分,人是他带回来的,不该受这样的委屈,于是他答应宁姝对段显求情。 他宽慰宁姝:“温姑娘,谢峦年纪还小,劳你担待了。” 谢屿是长兄如父,待谢峦如弟如儿,有所偏颇,无可厚非,宁姝只回:“本也是我心胸不够宽广,和三公子生了口角,望侯爷和三公子海涵。” 谢屿难掩惊色:“你还会与他拌嘴。” 宁姝低了低头:“不是拌嘴,一些小误会。” 梁氏插嘴,简单说那日假山处的龃龉:“三弟见温姑娘和杏姐儿要好,觉着她心思不纯良,两人才吵了一下,三弟负气,才有今日这事。” 梁氏深谙如何说话,譬如方才那句,面上是说谢三的不是,实际上叫人一听,确实会怀疑宁姝是否用心不良。 宁姝瞥了眼梁氏,开始考虑要不要直接跟梁氏说明白,她对她的男人没兴趣。 无意义的内耗,没必要呐。 她没所谓谢屿会不会误解,直接住了嘴。 然而事与梁氏愿违,谢屿却更关心一件事:“哦?谢峦吃瘪了?” 梁氏:“……这个,得问问温姑娘。” 宁姝斟酌一下,接上话:“我见他气势汹汹,不好讲理,就没同他说话,只和杏姐儿说话而已。” 按谢峦那股傲气,确实会恼羞成怒。 谢屿从鼻腔里轻笑了声。 他重新审视温宁姝。 在决定把她带回侯府前,谢屿已着人查过她的底细,是一个家世清白、柔弱可欺的孤女,但今日,短短几句话,他发觉,她只是外表柔弱而已。 他想在她身上找寻婉儿的痕迹,却发现,她终究不是婉儿。 倒不是怅然,只有了然。 这样的姑娘,不会成为谁的替代品。 而宁姝心想趁这个机会,定下留在侯府的事,于是直接说:“侯爷,我想再厚颜无耻劳烦侯爷一件事。” 谢屿说:“你说。” 宁姝简略说明,自己被族叔与当地官员,联合坑害一事,又是一福身:“望侯爷能再收留我一阵子,待我把此事处理完,必定报恩。” 谢屿已经顺手帮她向刑部带句话,而她提的要求,只是小事,他点点头:“自是可以,你族叔可能会在京城探听你的行踪,你暴露会有危险,事情还没处理完,就在侯府好好住着,有什么用度需求,找梁姨娘便是。” 梁氏听罢,尴尬地笑。 宁姝说:“多谢侯爷。” 另一头,谢峦越想越气,一个人走在小径里,青竹几人还被拉下去打板子,他踩过园圃草木,气哼哼往盈月院去。 盈月院是二哥谢岐的住所。 过了酉时,二哥也该从外朝府衙回来,果然,谢峦来的是时候,谢二正换好官服,准备提梁酒壶,要小酌一杯。 听到谢峦走路声,谢岐没有抬头,边拨弄热炭温酒,问:“怎么,又受什么委屈了?” 谢峦和二哥关系亲近些,他踢掉鞋子上榻,盘腿坐着:“二哥,大哥带回来的那个女人,你知道吧?” 谢岐撩起眼皮子看弟弟。 他们兄弟二人,面相都比谢屿柔和些,只不过,谢峦多出矜贵之气,而谢岐则是多出一股恣睢之态。 谢峦去摸酒杯,说:“你不晓得,那女人真会装,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实际亮出爪子,比野猫挠人还厉害!” 小野猫?谢岐打掉谢峦偷偷拿酒的手,饶有兴致:“那不是挺可爱的么?” 谢峦:“……” 他是想找谢岐出手,把宁姝赶出去,又无中生有、夸大其词说了温宁姝的坏话,就差把她说成猫妖转世的妖女。 谢岐闷声笑:“行了,知道你不喜欢她,她迟早会离开的,你着急什么。” 谢峦还是偷摸到小盅酒,一口饮下:“我不管,我绝对不能接受温宁姝成为大嫂!” 话刚说完,“砰”的一声,谢峦一杯倒,趴在案几上呼呼大睡。 谢岐拿脚踢他,他也没反应,谢岐摇摇头:“这小子,不能喝还非要喝。” 谢峦今年才十六岁,刚出生时,父亲老镇北侯就因病逝世,大哥比谢峦大十六岁,谢岐比他大七岁,从小,谢峦就爱跟在他们身后玩。 当年,大哥娶秋氏时,谢峦才四岁,他抱着虎头娃娃,泪眼汪汪地问他,大哥是不是不要他们了,这一幕还历历在目。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