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孤寒的神识被拉扯回现实。 徐沉心中有些焦急,最近景孤寒总是晚起,若是耽误了早朝,文武百官又都在朝堂上等着,到时候怪罪下来,他担不起这个责任。 幸好,景孤寒很快睁开了眼眸,虽然还带着些迷离,但脑子还算清楚。 “让人将洗簌水端进来。” 徐沉闻言,立马下去照办了。 只是早朝之时,他还想着这次梦境中的事情,他感觉自己隐隐捕捉到了什么,却又不得解释。 梦境中的轨迹虽然有所偏差…… 但是—— “陛下,工部已将工匠解放,不少人也都给了扶持银两,已经派发了下去。” “商户开放,取代先前的人丁税,又加增财产税,全国这月所收税款共五千六百万三千七百八十六两白银。” …… 景孤寒收回心神,这场景恍惚和梦境当中的重叠在一起。 好像也是这般银两—— 他抿了抿薄唇,神色复杂,“将账册呈上来,朕亲自过目。” 户部递上,由徐沉拿上来,账册翻动间,下面的户部吹起来彩虹屁。 “皇上开工商之事,简直是明智之举,以江南为最,富庶一方,不少产业兴起,连农业也引发了大量浪潮,养蚕织丝,农产品作为商品流入市场,又带动了当地商业发展。” 一套良性的循环系统形成—— 富人更富庶了,所纳的财产税也更多,但那点税款在其身家财产中并不算多,还是有无数的人前仆后继地投入商业中。 景孤寒目光却停留在账册上,竟和梦中一模一样…… “此事户部大人做得不错,接下来要紧跟好商户,着手安排好开商之事。” 他合上账册,没看出问题,只是心绪如麻,神情恍惚…… 仿佛他在朝着梦境中的轨迹一步步而去—— 钟延玉会死—— “无事便退朝吧。”良久,他闭上眼眸,吐出来一句话。 百官见他脸色不好看,以为是身体不适,为首的丞相提醒了一句,“皇上要保重龙体呀,况且如今您膝下还没有皇子——” 说到这点上,群臣可来了话题。 景孤寒不想听他们唠叨,让徐沉直接叫下朝。 “皇上,皇上?” 留在原地,正准备唇舌大战三百回合的百官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上前阻止还是说点什么。 要数最淡定的还是钟家两父子。 都在考虑回去后,他家小儿子/弟弟给他做了什么菜。 礼部尚书熙尹看到他们抬步就走,冷哼一声,“某些人就是占着窝,不会下蛋,装什么蒜?!” 钟楚荀的脚步一顿,回过身来,知道他说的是谁,利眸锋芒毕露,开口讽刺,“熙大人这么关心皇嗣,那你家女儿怎么都两年多了,肚子还没有半点动静呢?” “改天,要不要老臣跟皇后娘娘说说,让太医给熙妃娘娘送些补药?” 钟延清在一旁附和,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对呀,熙大人这话说得,一个不下蛋的母鸡,岂不是更丢人现眼的玩意吗?” “你!”熙尹上前差点没跟人打起来,还是同僚拉住了他。 “你竟敢私下诋毁宫嫔?!臣一定要在皇上面前参你一本!” 熙尹怒气冲霄,这几日他好不容易收拾了自家的儿子,把那林答应的事情解决完,可钟延玉册封后位之事已经立下来了。 他更看钟府不顺眼了,就是存心找由头挑钟府的刺! 让皇帝看看,这钟府的恶臭,钟延玉根本不配为后! “呵!熙大人可是说笑了,若你真过来和老臣硬碰硬,到时候指不定是谁伤筋动骨呢。”钟楚荀不屑地看向这人。 这个文官打得过他一个武官吗?他元帅的身份,熙尹就不配和他打。 钟延清抱着手臂,也十分淡定地看着被拉住的熙尹,“熙大人这就是言重了,最近钟府刚养了群母鸡,我和父亲说说家养散鸡之事,难不成熙大人做贼心虚,还是太闲了吗?连这事情都要管?还要向陛下汇报?” 他一番话四两拨千斤地挑了回去,让熙尹哑口无言。 毕竟对方的确没有指名道姓,那只母鸡是何物! “小人多为油腔滑调,强词夺理!今日我可算是见到了!”熙尹恼怒地甩了甩袖子。 “对,臣和父亲今日就遇到了个熙姓小人,简直太可恶了!他跟熙大人长得还有几分相似呢。” 钟延清跨上了宫门骏马,钟父也乘上了另外一匹,没等熙尹说什么,便一溜烟地没了人影。 两人回来后,没有跟钟延玉说今日之事,先吃完了饭。 “明日就是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