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延玉看了看钟楚荀,见他头上白发又多了些,鼻尖酸涩,“爹爹,你好好躺着。” 他按住了想要起身的人,“孩儿来迟了,没能好好照顾爹爹。” 钟楚荀拍了拍他的手,脸色格外和蔼,“是爹爹没照顾好你,玉哥儿没事就好。” 他拉着人左看右看,看不出问题,才松了口气,“我听说你在江南遇刺了,没伤着吧?” 钟延玉摇了摇头,“没有,放心吧爹爹,今日我在家里用完午膳再回去,你不要担心了。” 闻言,钟延清笑了笑,“父亲,阿玉还是记挂着你的,还从江南带了不少特产会钟府,都正往这边送呢。” 钟楚荀闻言,揉了揉自家小儿子的手,“费那些心干什么,人平安回来就好了。” 说是这般说,他却眼眸含笑的,毕竟有一个始终惦记着自己的孩子,他自然高兴。 三人聚在一起,没有空招待景孤寒,前厅里面,只有景孤寒和两个不熟悉的青年用膳。 景孤寒知道钟延玉的思家之情,于是便忍了忍,没有发作,他看了看对面的小白脸,思索着延玉什么时候有这个好友的。 一中午的时间很快过去了,但景孤寒没想到,上车的时候,钟延玉竟然把这个影流也往车上带! “延玉,他是什么人?你带他去宫中作甚?”景孤寒犀利的目光似要刺穿影六。 “影六是琴师,宫中不是正缺乐师吗?而且臣在宫中闲着也无事,便想让影流作陪。” 钟延清缓缓说道,朝影六对视了一眼,“臣作为皇后,自然不会带不清不楚的人进宫,影六家世清白,为人端正聪颖,琴技过人,陛下可以放心。” 影六是他的耳目,他在宫中的亲信都被景孤寒打散。 可他不能坐以待毙,任由景孤寒的人监视自己。 有些事情他不便出面,需要寻一个得力助手为他解决,而暗影阁便是他选中的利剑。 影六眼底浮现几丝笑意,朝景孤寒行礼,“还望陛下恩赐,草民只希望常伴在娘娘身边,并无祸害之心。” 景孤寒觉得两人的对视格外刺目,而且钟延玉无聊不会找他吗?为什么找这么一个小白脸?! 他坚决不同意! “延玉,不是朕不依你,这人行迹可疑,或图谋不轨呢,而且你身边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人?说不定都是设计安排的。” 眼见他越说越离谱,影六不禁打断了一句,“草民和延玉自孩提时便相识了,比陛下还要认识得早,若草民想图谋不轨,根本不用等到现在。” 钟延玉可是暗影阁最大的金.主,若他连入宫的要求都做不到,怎么好继续收对方的银两? 他对皇宫也有所了解,不明白帝王和帝后是发生了何事?钟延玉为何这么提防景孤寒? 他的眼眸暗了暗,与钟延玉的态度格外亲昵,“若不是当时家中变故,草民也不至于和延玉失散……” 说到此处,他脸上“状似”略显遗憾。 景孤寒手指捏成了拳头,眉眼越发冷冽,这个小白脸到底哪里来的! 一口一个“延玉”!连皇后都不称呼,没规矩的东西! 分明只有他才能这般唤延玉的! “朕觉得不稳妥,此人居心叵测,延玉不要信他,何况你们都多年未见了,如今他为何要随你进宫……” 剩下的话语突然被钟延玉打断,青年目光冷冷地落在他的脸上。? 第八十九章 他们是最亲密无间的伴侣 “陛下,影流并非宵小之辈,若您执意不给,臣也不会说些什么,不用找借口来敷衍臣。” 钟延玉自嘲笑了笑,压低了嗓音,用两个人能够听到的话说道: “反正你从始至终就是一个卑劣无比的小人!让我活得像是个笑话!” 言罢,他迈出了钟府大门,大步离开,上了另一辆马车。 景孤寒的心脏骤停,僵硬地想要拉住钟延玉的手,那人却没给他挽留的机会,甩开了袖子,没有回头。 他没有这么想—— 钟延玉这般想他吗? 不该是这样的,他没有想伤害延玉的。 男人的双眸中落寞和不可置信交杂着,伸出去的手停顿在空气中。 影六也不知是该跟随而去,还是留在原地。 “让他上车吧……”景孤寒闭上眼眸,妥协道。 影六知晓不能把人逼急了,默不作声,只是他却和钟延玉上了同一辆马车。 “陛下——”暗卫见他久站不动,不由得提醒,“天色不早了。” 景孤寒这才回过神来,只是他依旧选择和钟延玉同乘一辆马车。 钟延玉正闭目养神,而影六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