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不住了,他这才留下人手,匆匆回京。 大颂景历三十九年,皇后和皇子被歹人所胁,下落不明,景帝一夜之间性情大变,三年来兢兢业业,大颂王朝空前繁荣,国力强盛,随后景帝力排众议,征战匈奴。 钟府钟延清继承其父之位,担任元帅,不到半年便将匈奴敌军元帅的首级拿下。 匈奴汗国派人议和,景帝丝毫不让,大颂军队节节连胜,不到一年便攻下了匈奴汗国,将北方诺大的领土纳入大颂国家的版图。 匈奴汗王为首的党派一夜之间,满门抄斩,草原的青草被鲜血浸染,西北匈奴贵族所在之处皆是浓浓血腥气味,民间隐隐有所传闻,当初便是匈奴汗王参与了挟持皇后和皇子一事,如今景帝此举名为解决大颂隐患,实为泄愤。 毕竟三年过去了,那寻找线索的悬赏金却是一年比一年高,但无数赏金猎人乘兴而去败兴而归,滚滚黄河水之下,哪里有人能够存活下来,更何况还身受重伤,带着个孩子? 竹南村中,一个眉眼清冷的青年正给人把脉,随后他又看了看病人腿上的伤口,微微皱起眉头。 “玉小大夫,我爹的伤很重吗?”少女担忧地抹着眼泪,穿着一身灰色衣裳,看着中年男人格外担心。 她早就劝过父亲不要上山打猎了,家里面近几年收成不错,又不是吃不上饭了,她爹就是不愿在家里面待着。 就因为嘴馋野味非要上山打猎,结果大冬天的山上路滑,他摔到了沟里面还摔伤了腿,流了那么多血,也不知道这伤重不重。 “好好养着就没事了,李姑娘别哭,我给李叔包扎好伤口,待会儿再给李叔开副药方,就是这药恐怕要用上小半个月,花钱的地方要多了,这药材我这里不全,你要到镇上去抓才行。”青年安抚了女人好几句,女人才止住了哭声。 “我娘还没有回来,玉大夫你先开药方吧,待会儿我娘回来了……再……再给你药钱。”李彩花擦了擦眼泪,终于止住眼泪,“我去看看我娘回来没有,我爹就麻烦玉小大夫你先照顾了。” 青年正准备点头,李彩花却像一阵风一样快速跑回了家,他有些无奈地扶额,只能先给李叔的伤口上了金疮药。 “刚回来就闻到了一股药味,谁受伤了?”脚步声响起,一个老人放下肩膀上的背篓,看向了钟延玉的位置,随后目光又落在了床上的李二虎身上,看到了他的腿伤。 “是村里面的李叔,去山上的时候摔了一跤,有点骨折了,而且掉进了沟里面,好像感染了风寒。”钟延玉缓缓说道,面对老人的态度十分恭敬。 刘散西细细察看对方包扎的伤口,又拿开李二虎头上的湿布,探了探体温,随后重新放下道:“做得不错,学得挺快的嘛。” “弟子愚钝,还是师傅教导有方。”钟延玉态度谦虚。 刘老大夫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你可是老夫的弟子,三年前刚刚救起你的时候,你和那孩子还奄奄一息的,如今能学会一门手艺养活自己也不错。” “都三年过去了,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吗?”他又问。 钟延玉摇了摇头。 刘散西叹息了声,“罢了,说不定忘记也好,若是想起来全是痛苦和折磨,还不如重新开始。” 他可没忘记当时救下钟延玉的时候,肩膀和胸膛那两道深入骨头的伤口,加上钟延玉的衣着看得出来极好。 富家公子遭遇劫匪,亲人皆死,最后被歹徒投入江河毁尸灭迹的故事,话本里皆是,若是钟延玉想起来,想必也是痛苦,还不如就此忘却呢,反正他现在身边还有个亲人。 正想着呢,后院就传来了句稚嫩的童音。 “爹爹!”小家伙裤袜还没有穿好,就下了床,大冬天的,地上冻人得很,钟延玉立即将自家小东西抱进了怀里,给他捂着小脚取暖。 “不是说醒来了就乖乖待在床上等爹爹吗?怎么跑下来了?”钟延玉立即板起脸来,轻轻打了一下这小家伙的屁股。 勾崽也不觉得疼,笑了笑,攀着钟延玉的肩膀,向上蹭了蹭青年的脸颊,奶声奶气地说道:“勾崽忘记了嘛,爹爹别生气好不好呀?” 每次说了都没有听进去,事后认错倒是快,钟延玉看着这个小东西,戳了戳他软乎乎的脸颊,“小没良心的,爹爹这是为了你好。” 他抱着勾崽到刘老大夫的面前,“最近天气冷了,山上路滑多雨,改日换我上去采药吧,师傅你别伤了身体。” 今天李二虎这事警醒了他,大冬天的的确不适合外出,而且山上有猛虎,更要格外小心了,刘散西毕竟一把年纪了,更要小心些。 刘老大夫摸了摸白胡须,蹲下身子来整理背篓内的草药,“老夫自然会小心些的,这冬天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