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府里光是刚出生的小男孩就有两个,另外还有一个是前头的妾室生的,已经快四岁了,很得苏玉泉宠爱。 白氏本来觉得苏见风的地位十分稳当,毕竟苏玉泉就这么一个已经及冠可以顶事的儿子,其他的都还是小豆丁。 结果苏见风年初做了件错事导致苏家布号损失了一个大生意,苏玉泉大发雷霆,让他做不好就从布号滚回来。 白氏这才从有恃无恐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她终于意识到一个让人惊恐的事实:苏玉泉还年轻,他也不止苏见风一个儿子,他完全可以把持生意一直等到别的儿子长大到可以顶立门户。 白氏顿时慌了,她又是给儿子说情又是让儿子跪祠堂卖惨,磨了两个月才让苏玉泉消气,重新让苏见风回布号做事。 白氏见苏见风突然回来,怕苏玉泉以为他是回来偷懒,才赶紧上去打圆场。 苏玉泉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才放下茶盏。 他生来一副好皮相,纵然现在已经三十几岁不再年轻,但是脸上的些许纹路并无损于他的英俊,反而增添了一些儒雅的气质。 这两年生意上顺风顺水让他容光焕发,看着更显年轻,因此他后院的小妾有些是生意伙伴为了攀结交情送来的,有些却是自愿攀上来的。 一个家财万贯又儒雅的老爷,对许多追求富贵的女子哥儿来说自是比那些肥头大耳的老爷好得太多。 苏玉泉整日里被小妾们捧着,白氏也小意温柔地伺候他,他看那些小妾为他争风吃醋甚至觉得快意。 之前那些年他只能对着云姣一个人,云姣再美也早就看腻了,而且因着之前的承诺,他连去眠花宿柳都要借着做生意的名头去其他地方。 在他看来,就算他做了那种承诺,真正懂事的女人也应该主动为他纳妾,而不是像云姣这样只知道顾着自己。 他早就厌烦了云姣,现在这样的生活才是他应得的,看着小妾们对他撒娇卖乖,可以让他感觉他是如此地被需要着,他只觉得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这两年春风得意,他觉得自己甚至比之前年轻的时候状态还要好,因此他看着远不如自己聪明的大儿子总觉得不甚满意。 苏见风没来得及理会白氏打的圆场,他动作迅速地和两人请过安,便说起自己今天去昀华斋的发现,听他说到后面,苏玉泉脸上轻松惬意的表情已经消失不见。 他之前也对昀华斋有所耳闻,但是并没太放在心上,这几年隔三差五就出来个新鲜玩意儿,但其实大部分都是噱头,本质上都是些样子货,一波热潮过了后便掀不起风浪了。 他以为昀华斋应当也是这样,结果苏见风竟然说他们的烟云布是用的和他家一样的染色方法,那这件事就不简单了。 苏见风没敢说的是,他觉得那布比他家的还好一些,不过他爹肯定会让人买回来看的,他便不说出来触他霉头了。 苏见风见他凝眉思索,又接着把自己之前在折溪镇看到熟悉的侧影的事说了出来。 他当时觉得熟悉,却也没有太多怀疑,天下长得像的人多的是,更别说他还没看清那人的脸,只是看到了一个侧影。 但是如今这卖烟云布的昀华斋也是从折溪镇发家的,就实在有些巧合了。 果然,苏玉泉听完后便皱起了眉。 他厌恶云姣,自然也厌恶云姣生的孩子,云姣死后他便对那孩子视而不见。 后来苏见昀被山贼掳走,白氏说他就算被救回来名声也毁了,而且还会带累苏家的名声,不如报官说他被山贼杀害,请官府上山剿匪,这样还能保全他的名声,同时也保全苏府的名声。 苏玉泉心里一动,觉得这实在是个好主意,云姣的嫁妆和云母留给云姣的银子虽然都攥在他手里,但是将来苏见昀出嫁时这些都是要给他的,嫁妆单子还在,当年也有这么多人见证那场亲事,他想赖都赖不掉。 那么大的一笔嫁妆,他怎么舍得? 同样眼馋云姣嫁妆还有白氏,她还是外室的时候便不止一次地见过云姣,那时候她只能站在街边远远看着,看云姣十里红妆满城艳羡,全城的百姓都夸那是天赐良缘。 而她却只能缩在一方小院,她的肚子大了又小,家里的孩子也慢慢增多,而男主人却从来没出现过,周围的人家都猜她是哪户人家的外室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