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眠怕他不让自己给钱,颇为心虚道:“随便走走。” “我跟你一起走啊。”江寻跟着站起了身:“老板,买单。” “我给吧。”白眠小心翼翼抬起手机问。 “你给什么给?”江寻嚷嚷起来:“这跟着秦爷出来,哪儿还有你花钱的?” 白眠一怔。 以为他在说,以她和秦野的关系,哪还有需要她花钱的道理。 她的耳朵不争气一红,磕磕巴巴争辩道:“不,不,我和秦野……” 话音未落,秦牧云从后搂过她的脖子,领着她往外走:”让他给吧,走了。” 秋三预定的民宿是一个四合院,距离这里不到五百米,大家吃饭前就已经决定让秋三先开过去,把东西放了。 其他人走着回去。 晚风徐徐吹拂。 他结实有力的手臂从后环绕她的肩膀,白眠双手紧紧抓着肩上的背带,眼观鼻鼻观心,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她从来没有和异性这么散过步。 她从小到大,就是别人嘴里只会死读书的姑娘,不会唱歌不会跳舞,对任何的娱乐活动都没有兴趣,也从来没有为了某个男生去看过一场球赛,连校园那些风云人物的演唱会也没有去听过。 电影里那些如同烟火一般璀璨生动的青春,和她好像没有任何关系。 不对。 还是有过的。 她翘过一节体育课,去听一场王逸之在校内的辩论赛,少年神采飞扬的站在灯光下,仿佛连头发丝都在发光。 后来…… 她想起最近一次见到王逸之的样子,眼神顿时暗淡下来,温柔儒雅只是她的想象,毒舌功利才是他。 她曾经一度以为,王逸之知道郑意和余思雅的事情后,会坚定不移的和余思雅解除婚约,然而王逸之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以实际行动向她证明了,什么叫家族联姻,只要余家还在一天,他们的婚姻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白眠做不到。 她庆幸自己没有在王逸之身上投入太多,也没有因为他的一句话,放弃自己的学业,不然到最后受伤的还是她而已。 她暗自松了口气。 秦牧云察觉到她的出神,但没有出声询问,只是暗暗收紧手臂,把她往自己身侧搂了搂。 白眠蓦然回神。 为什么她可以对王逸之及时止损,对这个男人却不可以呢? 他显然是一个比王逸之更大的深渊。 她不动声色停下脚步,躲开他的手臂道:“到了。” 他眼眸微垂,缓缓收回手臂,淡淡应了一声。 气氛莫名有些尴尬。 白眠想有点儿什么,打破这种尴尬的时候,路边陡然响起一声车鸣,一个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人的脸缓缓从放下的车窗后面露出来,“秦爷,真的是你啊?我从那边经过的时候,还以为我看错了。” 秦牧云淡淡望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中年男人连忙将车停在路边,夹着一个公文包从车上下来,一边从外套口袋摸出一包中华,给他发烟,一边寒暄道:“你怎么到了自己家,都不跟我联系呢?” 秦牧云接过烟,但没有抽。 “只是路过。” “这路过也是回家啊。”中年人看见他十分高兴,但是秦牧云表情淡淡的,似乎并不怎么开心。 白眠看着中年男人手上的金表和几枚金戒指,眉眼处隐隐透出几分精明市侩,也没有多问,默默走进一旁的小巷。 民宿的大门在小巷的左边,门口打着一束光,印着民宿的名字,她推开四合院虚掩的大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