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连同的耳房,急切地道,“有人来找茬。” 殊丽正在小憩,闻言缓缓坐起身,一边整理鬓发一边问道:“可知对方的身份?” 再大的权贵,也不敢轻易在内廷闹事,天子是不会纵容任何人有损皇家威仪的。 但此刻有人来到尚衣监找茬,就说明来头不小。 木桃拉着殊丽走到窗前,指着打人的老宫人,“她好像是慈宁宫的扫地婆子。” 殊丽略一转眸,视线落在那个锦衣身影上,挑起了眉梢,“这人你们惹不起,去看住绣女们,叫她们闭紧嘴巴,不可将今日之事传出去。” 言罢,微扭杨柳腰,朝院中的一老一少走去,心里有了几分揣测,这丫头是私自过来的,太后并不知情。 走到他们面前,殊丽淡笑道:“深宫偌大,萦回曲折,两位是不是迷路了?” 庞诺儿转身看过去,碧空如洗,日光绚烂,那女子笑意盈盈,眼角眉梢藏着秀气,如春风沂水中一弯月影,让一切都静了下来。 庞诺儿再觉得脸生也猜出了眼前的女子就是自己要见的人,“你就是殊丽。” 殊丽面上露出疑惑,假装未识出对方的身份,“贵人认识奴婢?” 庞诺儿冷笑,难怪三表哥会深陷,这女子天生就是勾人的狐狸皮、美人骨,却又浑然天成不显矫作。 一旁的老宫人见到殊丽,稍稍挫了些锐气,毕竟殊丽有内廷品阶在身,又是御前红人,自己就算想要巴结庞诺儿,也不敢当着殊丽的面出言不逊,“殊丽姑姑,这位贵人是太后的......” “且慢。”殊丽打断她的话,笑意不减,“不管这位贵人是谁,都要依着内廷的规矩行事,敢乱闯者,一律按刺客视之,侍卫可先斩后奏。看您的年纪,合该是宫里的老人了,难道还不懂规矩?” 老宫人口噎,没有反驳的余地。 庞诺儿不可置信地看向殊丽,总感觉殊丽在无形地施压,叫她知难而退。 “你威胁我?” 殊丽笑了,“奴婢怎敢威胁贵人,只是在提醒贵人,莫要触犯规矩,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言尽于此,她转身,眸光渐冷,“奴婢不认识贵人,日后见着面也不会记得今日事,贵人趁着没有多少人瞧见,快些离开吧。” 庞诺儿气不过,她一个簪缨世家的小姐怎地就被一个婢女扫了颜面,传出去岂不叫宫人们笑掉大牙,日后她若入宫,也会减损威严的! 心里想着,她欲要上前,却被老宫人拽住手臂。 “姑娘,殊丽姑姑说得在理儿,此地不可久留,咱们还是回去吧。” 庞诺儿甩开老宫人的手,“我非要教训她呢?” 老宫人赶紧拦下,“姑娘莫不是要给太后找麻烦?再者,若是惹怒圣上,恐太后都保不了您!” 庞诺儿气得脸红脖子粗,“你是谁的人啊,怎么向着外人说话?” 那婢子还没拿出天子做挡箭牌呢,自己的人就先搬出了天子,弱了气势! 可话到这个份儿上,再不给自己台阶下就真的没有台阶了,她过来本就是想瞧瞧殊丽的模样,既然达到了目的,也不算白走一遭。 鼻端溢出轻哼,她提着裙子走向石门,重重睨了殊丽一眼。身后的婆子朝殊丽哈哈腰,脚底抹油地溜走了。 殊丽斜睨一眼地面,叫小太监收拾干净,转身走进耳房。 门一阖上,她闭了闭眼,敛去了隐藏的愠意,不过是个没脑子的娇蛮小姐,还不值得她与之玉石俱焚。 “小桃儿。” 木桃跑过来,见殊丽没事人似的躺回老爷椅,稍稍舒口气,“没事了?” “嗯。”殊丽侧身枕着手臂,闭眼交代道,“今日之事,绝不可泄露半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