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出生,明明是孪生兄弟,气场却截然不同,一个温和如四月春风,令人生暖,一个凛骁如万古深潭,令人生寒。 “看样子它已经满月了,应该断奶了。” 心里不对味,殊丽怼了一句过去,尾音发弱,显露了怯意。 元佑屏退家丁,慢慢走了过来,脚步不疾不徐,每一步却都好像踏在了殊丽的心头,让她气势矮了一截。 来到伏脆蜜树前,元佑斜睨一眼吃得倍儿香的狗子,转而看向殊丽,薄凉的目光带着施压落在了她的脸上,“我的狗,断奶晚。” 殊丽觉得这人性子有点恶劣,不想再理睬,向一侧稍稍退了两步,扭头看向正房紧闭的门扉,心想天子怎么还未尽兴,难不成要留在这里用晚膳吗? 这对兄弟到底给天子喂了什么迷魂药? 这时,不远处的男子忽然走来,她如惊弓之鸟向后退去。 元佑从她面前经过,微偏过头,冷冷落了一眼,似乎不大理解她在怕什么。 一股酒气裹着龙涎香飘来,在草木蓊郁的小院内,与花香融合,竟有一股花酿的醇熟味道,很是好闻。 殊丽一直不喜欢酒气,可裹了冷感的酒香,有点特别...... 元佑略过她,大步流星走向厢房,都没有回府后要去御前问安的意思。 须臾,正房传来召唤,殊丽快步走了进去。 堂屋内同样飘散着一股很浓的酒味,天子和元佑也饮酒了? 瞧了一眼躺在竹塌上假寐的天子,殊丽朝正在收拾棋盘的元栩颔首:“元大人好生歇息,奴婢这就送陛下回宫。” 元栩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浅眠的天子,“陛下还要驾临一处,你陪同过去吧。” “......好。” 回到马车上,殊丽拧了一条绢帕,俯身为陈述白擦脸,却发现他的鬓角处粘了一丝鱼鳔胶。 这是天子和元栩的趣味吗? 她开始脑补那时屋里的场景,不禁在想,天子在人面宠溺她,难道是为了遮掩哪种癖好?否则,很难解释她为何得宠。 “到底是为何呀?”她笑着摇摇头,继续为他擦脸。 倏地,手腕一紧,陈述白攥住她的同时,睁开了泛着醉意的眸子。 殊丽咬唇,很怕泄露了腹诽的小心思,“陛下醒了......” 陈述白盯着她歪斜的身子不接话,捏着她握帕的手,落在自己的脖颈上。 擦、擦脖子? 殊丽点点头,一点点为他擦拭起脖颈,当指尖隔着帕子擦过男人的喉结时,明显感觉那里轻滚了下。 “陛下舒服了吗?”她柔声问道。 陈述白的目光一直锁着她,叫她很是不自在。 “继续。”随着话音一落,陈述白抓着她的手陷进了衣襟中,“褰开,擦。” 殊丽时不时会服侍他沐浴,对这样的举动没有设防,只麻木地去褰他的腰封。 可一只手被攥着,她不敢用力挣开,于是单手试着去触碰腰封的暗扣。 那只小手流连于男人的腰际,描摹了他半边腰形,偶然听得一声闷哼。 她扭头对上男人半醉的视线,不知他刚刚为何闷哼,“陛下不舒服?” “不舒服。”陈述白胸口炙热,攥着她的手慢慢收紧,攥得她变了脸色。 殊丽身子一斜,倒在他肩上,“疼......” 女子云堆翠髻,榴齿含香,比他见过的任何人都要美上三分,这般蹙眉喊疼,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他暗骂一声,松开她的手腕,揽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起来。” 殊丽是因为疼痛才失了平衡,此时脱离桎梏,逃也似的站起来,退到长椅那边。 陈述白深吸几口气,重重吐出,闭眼想要摒弃掉缕缕磨人的火丝。 看他不动弹,殊丽试探问道:“陛下好些了吗?” “安静。” “?” 关心他还有错了?殊丽怄气,坐回长椅上,决定不侍奉了,狗皇帝事儿多、脾气不好,还是少惹为妙。 车厢陷入沉寂,殊丽以为醉酒的人会老实睡觉,可她还是太单纯。 陈述白凝着她蕴着温怒的脸蛋,薄唇微抿,拍拍身侧,“愣着作何?过来替朕擦拭。” 以为他忘了这茬呢,殊丽不情不愿挪过去,气得牙痒痒,可上手劲道柔和,顺着他的额头一路擦到下颔。 挨得近了,陈述白鼻端迎来一缕缕温热的雅香,如香料经过熏烤散发出的味道,是宫廷香料师们无法破解的香气。 陈述白撩下眼帘,目光睃转间,从她温柔的眉眼到小巧的鼻尖,再到水嘭嘭的唇。 不知她今日涂抹了哪种颜色的口脂,不是寻常的殷红,而是沁水般的桃粉,让她看起来更为娴静柔美,也更撩之心弦。 意识被酒气蒸腾,他忘了平日里的克己复礼,大手蓦地揽上她的细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