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门,元佑将托盘放在圆桌上,想扶起殊丽先用膳,却被狠狠推开。 面对虎豹豺狼,殊丽一刻也放松不了警惕,奈何力气在抽离,意识也开始混沌。 处在浓香中,元佑也有些恍惚,但在做皇子时,为了不被冷刀子所伤,接受过不少类似的训练,包括对迷香、药酒的抵抗。 他掐灭线香,又推开窗子透风,才觉得头脑清醒了不少。 可殊丽中招太深,难受的发出了嘤/咛。 那声音跟委屈的小猫似的,惹人生怜。 元佑是恼她不听话,敢违抗他的指令出来乱跑,可在看见她蔫蔫巴巴又哆哆嗦嗦时,心里再次生出不忍,喟了一声,伸手将人抱起,放在了美人塌上。 殊丽平躺在上面,面色酡红,艳美欲滴,不可方物,是元佑领略过的最极致的风景。 他抬手抚上闭眼的小姑娘,先是掐了掐她滚烫的脸,随后附身盯着她看不出毛孔的皮肤,稍微用力拍了一下,“姜以渔。” 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唤她,无论是作为二表哥还是天子。 可殊丽已经没了清醒的意识,唯剩嘤嘤鼻音,难受地拽扯衣襟。 那壶药酒还未下肚,人就变成这样,足见教坊的酒和香有多离谱。 元佑磨磨牙,像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根本不是在惩罚她,而是惩罚自己,就她现在的样子,完全激得出他最原始的占有欲。 起身取来铜盆,将锦帕浸入其中,他极不温柔地为她擦了把脸,又拍了两下,“姜以渔。” 殊丽烦躁地抬手去挡他手里的帕子,翻身面朝外嘟囔一句:“杀千刀的。” 元佑气笑了,扔掉帕子,刚要用水掸她,忽然听见隔壁传来一声瓷裂的声响,紧接着是一声暴呵。 “小贱蹄子,你特么还敢藏谢相毅写的情诗?当我是什么人了?!” 谢相毅在教坊的相好啊...... 元佑冷笑,起身走了出去,对两名乔装进来的“恩客”使了眼色,叫他们守在殊丽门外。 不知过了多久,隔壁房中响起重重的磕头声,人高马大的武将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却始终没敢喊出“陛下”二字。 并未卸去易容的天子踢开抱着自己小腿的武将,满眼不耐烦。在他的印象里,除了殊丽,就再没给过谁犯浑的机会。 “带下去,告诉内阁,十日内甄选出一批够格的将士,重组巡抚营。” “诺!” 一名恩客打扮的侍卫敲晕武将,扛在肩上,从窗口跳了出去,没有打扰门外纸醉金迷的人们。 天子擦了擦手指,丢下帕子,大步离开。 帕子的不远处,同样被敲晕的杏花清醒过来,发现自己与谢相毅的情书不翼而飞了...... 待“元佑”回到隔壁屋子时,殊丽已经醒来。 那香虽浓烈,但沾水即会失效,这会儿,她坐在美人榻上,板着脸盯着走进来的男人,“你再不放我离开,必会......” “天子摆驾回宫了。” 殊丽怔住,有那么一点儿淡淡的失望。 以为她不信,元佑拉起她,有点粗鲁地将人抵在窗前,叫她向街道上望,“瞧瞧吧,这就是猫儿不听话的下场,恃宠而骄可不好。” 既然是给她教训,就必须叫她记忆深刻。 天子真的走了,没有寻她,更没有等她......说不出什么感受,殊丽垂目,耷拉下双肩,有气无力道:“我要回宫。” “怎么回?”元佑坐在窗台上,颀长的身姿遮挡了些许月光,面廓没入夜色,叫人看不清表情,“没有进出宫门的腰牌,你想如何回到内廷?” 殊丽缄默,盯着最后几缕月光,自嘲一笑,笑得肩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