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怔愣时,忽感肌肤一凉,有什么流动的东西自额头滴下,顺着鼻翼流淌到嘴角、下巴、前襟。 她抬起纤长的黑睫,不解地凝视天子手中的夜光杯,又气又恼,面上却要装得单纯无辜,“陛下又拿婢女寻开心......” 欣赏过娇美欲滴的缀花图,陈述白放下杯子,将她拽上塌,顺着她的额头、眉峰、鼻骨靠近,一点点拭去了水痕。 舌尖下,是女子的战栗。 淡笑溢出喉咙,男人眉角眼梢带着和悦,“朕被叮了,帮朕吹吹。” 殊丽垂下眼帘,想起昨晚在海边凉亭里的场景,纯美的脸蛋僵了又僵,勉强牵了下嘴角,“叮在哪儿了?奴婢没看见。” 陈述白碰了碰自己的左耳垂,“叮这儿了,过来。” 殊丽深吸口气,跪坐起来,吐气时张嘴衔住了他薄薄的耳垂,小幅度吮起来。 见她身形不稳,陈述白锢住她的腰,红着耳尖想起一件事—— 曾做过一场与她有关的梦,沉浸其中时,却被御猫咬住耳垂磨牙,此情此景,与那时极为相像。 他抱紧殊丽,揉皱她的后襟,声音愈发喑哑,“用牙磨,使点力气。” 殊丽欲哭无泪,哪敢真的咬疼他,那不是把自己脑袋送出去去任他砍么,可他提都提了,也不能像傻子一样僵持着,于是上下牙齿来回磨了磨,没敢太用力。 酥酥麻麻的感觉夹带着女子的清香,陈述白单手捂住心口,另一只手仍圈在她腰上,侧头埋在她颈间,轻轻啄吻,淡淡笑了声:“木头。” 给她出气的机会都不知道利用,胆子是真小,主意也是真正。 殊丽别了别脸,试图悄无声息地避开他的触碰,可……避无可避,男人的两片薄唇留下了一缕缕凉意,扰乱她的心绪。 花朵越浇灌越娇美,殊丽就是这般,需宠着才能从她身上体会什么是绵软糯香,陈述白暂时抛却胜负欲和掌控欲,暂时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 “朕的丽丽,极美。” 听见这声“丽丽”,殊丽头皮发麻,攥紧拳不让自己推开他。 陈述白沉溺在一片香气中,很想让她再跟自己的心脏交流一次,可后半晌就要启程回宫,应该来不及了。 将人轻轻推开,盯着她红透的脸,他心情大好,重赏了随行的臣子和侍卫。 大将军府。 扮作马夫的张胖子走进陈斯年暂住的客房,“主子,东西送回去了。” “确定没有留下蛛丝马迹?” “我办事,主子放心吧。”张胖子走到床前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林斐,擦了一把脏兮兮的手,捏了捏小家伙胖嘟嘟的脸,“老齐说,那个药水好弄,面具得花费些时日,让主子别急。” 在没搞清楚元佑的秘密之前,陈斯年倒是不急于利用他的身份行事,毕竟那会冒很大的风险,他这人喜欢周密谋划。 “咳咳——” 沙哑的咳声引起了张胖子的注意,他走过去,为陈斯年倒了杯热水,“主子记得按时服药,旧疾难愈,可别加重。” “旧伤,没事。”陈斯年抿口热水,以帕掩口又咳了几声,担心吵醒刚哄睡的林斐,带着张胖子走出屋子,“将军府眼线众多,你没事别总过来。” “主子又不是不知我的本行,没人能跟上我。” 陈斯年擦去嘴角咳出的血,脸色更为苍白,“这是皇城,人才济济,山外有山,还是谨慎些为好。” “明白。”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