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漫开,陈述白扯过毯子,盖住她白皙的肩,又问了一遍:“不情愿为何不拒绝?” 殊丽面色失血,黑瞳无光,意识慢了一拍,脱口而出:“奴婢拒绝得了吗?陛下给奴婢拒绝的机会吗?” 陈述白俊脸彻底沉下,扣紧她的后颈,迫她仰视对望,“再说一遍。” 意识回笼,殊丽没胆儿再说,主动搂住他的肩,送上了吻,吻在他的侧脸上,声音轻渺,“陛下想要就要吧,奴婢是自愿的。” 自愿个屁! 陈述白忍住想要爆粗口的念头,拉开与她的距离,深深望进她黯淡的眸子,与桃林那日半点儿不同。 那时,她虽羞赧,却能看出是享受的,是喜欢的,是想要回应的,此刻,她一副死鱼模样淡了他的胃口,再提不起兴致。 “下去。” 他推开她,冷着脸整理衣襟。 殊丽被大力推开,顺势从塌沿滑落,跌坐在地,残破的衬裙堪堪遮住臀胯,露出修长的腿和一双套着绫袜的玉足。 因腿生得漂亮,穿着绫袜更显小腿匀称,引人视线。 陈述白没想到自己会将她推在地上,下意识想要搀扶,却生生压制住了怜爱的心,靠坐在塌上冰冷地睥睨着她。 他是天子,根本不需要强要一个女人,而她为了“另一个人”选择背叛,何其愚蠢,与她那个好友有什么区别?! 心口不可抑止地跳动起来,显然是被气的,他手捂胸口,仰头闭目,淡淡道:“穿好衣裙,滚出去。” 殊丽拿起散落在各处的衣裳,狼狈地穿戴起来,比起自己,塌上之人只乱了前襟,丝毫不损贵气。 这便是主子和奴婢的区别,殊丽心痛到麻木,若是换作正妻皇后,他绝不会在马车上行那荒唐事。 他会给予正妻绝对的尊重,与之交颈卺饮,修百年之好,而她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可以随意采撷又随意可以丢弃的野花罢了。 “奴婢告退。” 哽咽着嗓子,她跪地一拜,转身出了马车,身上除了被撕破的衬裙,其余衣裳没有异样,自然不会叫车外的人怀疑。 车厢内静了下来,不再有窸窸窣窣的穿衣声,陈述白捏捏眉骨,慢慢冷静了下来。 若他不想,没有人可以左右他的心情,既然殊丽不珍惜宠爱,那就由她去吧,不过一个女人罢了。 他说服着自己,深眸渐渐犀利。 回到木桃所在的马车,殊丽将被陈述白撕掉的衬裙塞进了包袱,不管木桃怎么问,她也没有回答,只疲惫地笑着,“小桃儿,看着点时辰,我想睡一会儿。” 蜷缩在简易的小塌上,提不起丁点儿力气,她很快睡去,梦里皆是混沌噩梦。 走过很远的路程后,车队归京,陈述白很快投入朝堂,没再传唤过殊丽守夜。 ** 圣驾回宫,燕寝内外灯火通明,比之那边,尚衣监冷清又安静。 殊丽换回尚宫服,坐在铜镜前一边梳理长发,一边听着管事绣女禀告宫里发生的事。 “你说,景仁宫被调走了两个婆子?” “是啊,听说被送去了浣衣局。” 那很可能活着走不出来了…… 殊丽记得那日两人欺负禾韵的场景,不知是何人帮了禾韵一把,“回去休息吧,这段时日辛苦了。” 管事绣女离开后,她放下桃木梳,拉开妆台上的抽屉,拿出用红布包裹的木簪,插在了发髻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