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她要走,陈斯年忽然用手杖拦住她,“娘子若是不忙,可否容在下送你一幅画?” 殊丽摇摇头,鬓上的玛瑙坠子晃到耳边,折射出璀璨光晕,再次拒绝了他的作画请求,“不必了,我不能耽搁太久。” 陈斯年自然没有留人的理由,可对她的兴趣越来越浓。 一旁的摊主走过来,“主子,您让卑职调查这位小娘子的事,有眉目了。” “说说看。” “她祖籍扬州,年幼怙恃俱失,独自来京投奔三舅舅,却被三舅舅卖进宫里入了贱籍。” “三舅舅?” “钦天监监副元利康。” 蒙在飘带下的眼眸如沁水墨,陈斯年弯腰拾出铁罐里的碎银装进钱袋,径自走向人群,随便拦下一个路人问道:“敢问,钦天监监副元大人的府宅在何处?” 那人还刚好知道,见他是盲人,还认真地说了两遍。 “多谢。”陈斯年拄着手杖回到摊位前,执起笔画了一座宅子,宅子里燃起了熊熊大火。 “老齐他们可有消息?” 摊主凑近,“还没接到消息,属下觉得,他们八成中计被抓了……若是这样,咱们的行踪很可能会暴露。” 陈斯年取下画纸,揉皱在手里,丢向了元府的方向。 当晚,元利康的府宅走水,他带着家人跑到院中,刚要呼喊,被一名黑衣人捂住嘴,后腰随之传来巨痛。 “啊......” 一声痛呼湮灭在黑衣人的手掌中。 次日,元利康在府中遇袭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听说他后腰中了一刀,伤势严重,府宅还被烧得片甲不留,一时引起热议。 不知他得罪了什么人,殊丽却丝毫没有同情,不紧不慢绣着龙袍。 御书房内,有官员禀告了昨夜的纵火案,并征询天子的意思,是否要出动刑部去调查,毕竟是士大夫的宅子,事情属实诡异。 陈述白面色无异,“交给京兆尹,你只管去调查女子拐卖一案,务必在十日内给朕一个交代,否则,回家养老吧。” 刑部尚书战战兢兢地走出大殿,与刑部官员商议后,决定放出诱饵。 左侍郎提醒道:“计划开展前,需要从各司调遣几位容貌姣好的官员,无论男女,可让他们充当赶夜路的百姓。” 右侍郎拟了一份名单,包揽了朝中容貌上乘的年轻官员,其中还包括内廷的殊丽和晚娘。 刑部全权负责这个案子,不必经过内阁和天子同意,刑部尚书拍案道:“就按名单上的人抽调,不配合的记下来,回头我再找他们算账,动作要快,今晚就行动!” 可不能让天子再发怒了,他怕乌纱不保! 外廷官员很少知道殊丽和天子的复杂关系,刑部尚书叮嘱道:“让禁军出动侍卫,务必保证作饵官员的安危,每个官员身边都至少要暗中跟着两名侍卫。” “诺。” 夜深人静,接到命令的殊丽和晚娘扮作采药女,推着木车往城外赶,嘴里还说着事先备好的词儿。 殊丽:“咱们得快些,敢在店铺开张前回来。” 晚娘憋笑,被殊丽睨了一眼。 另几个街角,扮作小商小贩出城的官员不少,为了不引起人贩的怀疑,几拨人没有抱团,出城后就朝着各个方向散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