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进里屋看了承安侯后,倒是没有照顾承安侯的情绪,当着承安侯的面道,“侯爷的这个病,八成好不了,往后切记一定要静养。就算以后能走,也别久站,不然他的腰受不了。” 昨日的大夫,也是这么说。但他没有当着承安侯的面说,孟氏也是和承安侯说需要长时间修养,毕竟她了解承安侯,知道说了实话,只会让承安侯更暴躁。 “什么?”承安侯果然怒了,“你说什么?” 太医又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在承安侯愣住的片刻,先出去写药方。 江云帆怕父亲骂人,赶忙到床边提醒,“父亲有什么话待会再说,太医是奉皇命来给您诊治,待会要回去给皇上回话的。” 承安侯紧紧抓住枕套,手背青筋暴起,强忍着怒气,两眼瞪得铜铃大。 孟氏送走太医后,再进来时,对上承安侯的眼神突然有些害怕。 “你们昨天怎么说的?现在老子好不了?那还活着干什么?”承安侯丢了手里的枕头,想要去拿更远的东西,却扯到腰,疼到头皮发麻,顿时满头是汗,趴在床上好半天缓不过来。 江云帆忙捡回枕头给承安侯垫着,“不是治不好,就是以后不能站太久。父亲别再动怒,您这个时候就需要静养。” “静静静,你就知道让老子静养,你这样趴在床上一个月试试,你能受得了?”承安侯已经修养过一次,想到还要过那种日子,更忍不住脾气。 江云帆本就心累,看父亲还是老样子,觉得多说都没用,起身道,“今日我已经帮父亲辞官,皇上也说了,让父亲再静养就好。您若是再惹什么事,咱们侯府的爵位可就要没了。” 放下话,江云帆便退了出去。就算他好脾气,且孝顺,可再多的孝顺,也有被磨灭没了的时候。他怕再待下去,就会和父亲吵起来。 承安侯看长子就这么走了,更炸了,瞪着孟氏道,“他这是什么意思?老子还没死呢,竟然警告起老子来?” 孟氏感觉她的头也要炸了,突突的疼,但又怕承安侯迁怒长子,只好软言细语地安抚着。 而江云帆出了院子后,便回了大房。 听到安和郡主在和秋菊说三房生了儿子,眉间的那点烦躁,才消散大半。 他看着床上的安和郡主笑道,“这可是好事,咱们侯府的长孙,往后肯定不一般。指不定能有比我和他爹还厉害的本事。” 安和郡主的笑容浅浅的,“是啊,咱们侯府的长孙,自然会不一样。我已经让人送了玉如意去贺喜,就是可惜,我现在身子不好,不能亲自过去看看。” “你好好修养就行,若是你这次也是儿子,往后他们还能互相照应着长大。”江云帆真心地感叹一句不错,起身道,“我过去看看三郎,也看看我那个刚出去的小侄儿。” 江云帆从来不在意长孙出自哪房,因为他很清楚的知道,长孙出自哪房并不重要,他自己这房得有就行。而且其他兄弟有本事,只会让侯府的根基更稳固。 他的性子,不像承安侯,也不像孟氏,反而更像他的外祖父。 小时候承安侯外放时,江云帆那两年身子比较弱,孟氏不放心风流的夫君,又不敢带着病弱的儿子一起去上任,便把儿子寄养在娘家。 跟着外祖父生活的那几年,也就让江云帆定了性子,往后再被接回去,也时常会去孟家找他外祖父。比起承安侯,孟老太爷倒是教江云帆更多做人道理。 江云帆到三房时,江云康还守在儿子安儿边上。 “嘘。”江云康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大哥别大声说话。 江云帆马上放轻步子,走到摇篮边上后,看着熟睡中的侄儿,觉得很是可爱,“可取了小名?” “叫安儿,等满月再取大名。”很多人家都是满月取大名,怕取了大名,小孩儿不好养活,就先取个小名叫着。 “安儿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正是最好的寓意。”江云帆看了会侄儿,就把江云康叫到一旁。 “我方才去了正院一趟,太医也帮父亲诊治过了,父亲这个腰,往后恢复不了正常。”江云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