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安候开口,抢先道,“我不知道江鸿飞与你们说了什么,但徐世子并没有打他,只是把他举了起来。至于缘由,那也是因为江鸿飞不知徐世子身份,就骂徐世子是臭武夫。在徐世子要动手时,我也劝阻了,不然江鸿飞这会应该在医馆了。” 说到这里,江云康再挺直点腰板,给林氏一个安心的眼神,再继续道,“父亲母亲都知道徐世子的性格,以往若是有人骂他一句,不打个半死,不可能放弃。这个事,你们可以随便找个在场的人问问,就知道儿子有没有说谎。” “父亲,徐世子确实从了武,但他可是长公主的儿子,江鸿飞却如此羞辱他。当时有好些人都在,若是传到徐国公和长公主的耳朵里,您想想,到时候他们会怎么想我们侯府?” “您这会若是还觉得徐世子太过分,那儿子愿意替徐世子受罚。” 虽说历朝重文抑武,读书人都看不上武夫。 但徐放是谁? 他可是长公主的独子,皇上的亲外孙。 就算徐放从武,那也没人敢当面说句看不上的话,要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江鸿飞的功名也要没了。 而承安候这会却偏听偏信江鸿飞,皇上本就不喜欢承安候,到时候再来个包庇的罪名,承安候就别想日日躺着了。 不过这会,承安候对江云康说的,还保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他眉头紧皱地看着江云康,想从江云康的脸上察觉出不对劲,但江云康面色淡定,又让他心里慢慢不安。 “父亲,儿子也是侯府的一份子,若是侯府没脸,儿子也不会有面子。方才的话,句句都是事实。”江云康无奈叹气,“您若实在不相信,儿子先去去把徐世子请来也可以。” 孟氏最先转过思绪,“这种事就不必请徐放过来,让人叫江鸿飞来就行。” 她转头看向承安候,接着江云康的话道,“老爷,三郎说得没错,咱们都是一家人,三郎是个……是个懂事的,他应该不会撒谎。若真如三郎说的一样,江鸿飞这个人可留不得,若是徐国公府因此生气,大郎的前程可就没了。” 说到江云康懂事时,孟氏有些卡住,顿了顿才说出这句话。而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大儿子的前程。 承安候看看孟氏,又看看江云康,最后不耐烦道,“那就把江鸿飞叫来。” 主子黑脸喊人,下边的人飞快地跑去叫人,片刻都不敢耽搁。 等小厮找到江鸿飞时,江鸿飞正巧儿二郎腿在吃干桂圆。 听到承安候找他,倒是没多想,麻溜地到了正院。 江云康刚看到江鸿飞,就厉声质问,“江鸿飞,你为何要在我父亲跟前颠倒是非?我们供你吃住,你却如此恩将仇报,你良心何在?” 劈头盖脸地骂了一大段,等江云康停声时,江鸿飞好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孟氏只关心一点,细眉皱在一起,正色道,“江鸿飞,你真的骂了徐世子吗?” “我……我是不知道徐世子身份,我以为是个普通的武夫。”江鸿飞回答完,立马转头去看承安候,“大伯,您是知道我的,我没有那些坏心眼。要是知道徐世子的身份,打死我也不可能骂他啊。” 江鸿飞想说不知者无罪,但发现承安候目光越发狠戾,想好的辩解也卡在喉咙里,突然顿住说不出来。 在平常无聊时,江鸿飞可以和承安候说说话,逗承安候开心,所以承安候愿意护着他。 可在承安候和孟氏这里,任何对江云帆有影响的事,他们都不容许发生。 如今承安候没有官职,其他庶出的两房弟弟,反而还有一官半职,承安候就指望着江云帆升官。 这会不管江鸿飞出于什么理由,孟氏和承安候都不会留江鸿飞。 至于江鸿飞有没有诬陷江云康,这对他们夫妇来说,并不是特别重要。 “鸿飞啊,我对你也不错。”承安候收回目光,不想再看江鸿飞,“但你惹了不该惹的人,就收拾收拾去住客栈吧,侯府不能再有其他事了。”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