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康刚回竹屋坐下,钟庆便到了。 林海和林全福一样,是个做生意的好手,能把生意做好的,自然是个会看脸色的。从林家孙儿去跟钟庆读书后,林海就隔三差五地让儿子带东西去。只说是儿子要长身体,可小孩儿哪里要吃那么多补药,还是送给钟庆吃的。 不得不说,在好一点的条件下生活,钟庆的气色好了许多,至少面色不会太苍白。 木须让钟庆坐他前面,“老夫没有入朝为官,读书的事我可以,但最后的殿试,考的不仅仅是学问。就让钟庆和你们讲讲他为官的事吧。” 文渝期待地看着钟庆,他最佩服的就是钟庆,因为他们出身都一般,但钟庆可以从寒门子弟,但后来官居宰相,这一段心里路程,他很乐意听钟庆分享。 张博宇也是满脸期待,两手放在桌上,握在一起,紧张地看着钟庆。 钟庆轻咳两声,浅笑地看着江云康三个,“大家不用太紧张,随意坐就好。我这人虽然登过高处,却也掉了下来,其中也有许多不可取的地方。” 钟庆在读书上很有天赋,一路的科举考试也很顺利。 顺利中了状元,又顺利进入翰林院。 最开始的钟庆,年轻,又有抱负,带着满腔热血进入官场。 原以为只要自己刚正廉洁,一心为国为民,就能发光发热。可皇上看中了他的才能,却又一而再地打压他的理想。 他想屯兵屯粮,加强练兵,北上收服中原内陆的山河。但皇上只想守着这一半的江山,只要还能坐在皇位上,皇上就不在乎剩下的国土有多少。 “年轻时的我,因为冒失和大胆,被皇上贬了又提。”说到这个,钟庆现在倒是口吻平淡,“现在看来,根基不稳前,做什么都太过任性。而且得上下一心,才能把抱负做到极致。” 憋了一肚子的怨言,到了辞官后,钟庆才慢慢回味过来。什么于家的陷害,都比不上皇上的想法来得重要。若皇上是个有主张的,于家又岂会不附和。 说来说去,还是皇上……不行。 以前为官时,皇命就是天命,钟庆只气愤那些支持防守的朝臣。后来再看,那些人大部分只是顺应皇命罢了。 这份不满,还是要辞官前才爆发出来。 既然是如此的一个天子,他又为何要拼命地想收复山河,到了最后还累了一身病。 不过心里的这种不满,钟庆这会不好说。 看着年轻一代的面孔,钟庆的眼里多了些期待,“话扯远了,还是说回殿试。” “殿试在保和殿中进行,由当年的贡士参考。由高祖皇帝开始,殿试考试就不再淘汰学生,只有少部分情况才会发生淘汰的事。所以对于这场考试,努力的就是一个名次问题。” “从一甲到三甲,每一个名次阶段,都有着很大的差距。” 这些事,大家伙都知道过。 但现在听起来,还是很能振奋人心,毕竟殿试一过,大家便要开始选官,是从好的开始,还是从坏的开始,都可能决定了他们以后得命运。 钟庆停下休息一会,再继续道,“当今圣上这些年,出的题,大多是农耕治国方面。不讲外贸,也不讲武将屯兵,而是以农耕水运为主。” “民以食为天,为了稳定朝局,确实要治理好农耕和水运。这里面,又涉及到漕运、镖局、农器等。” 张博宇出身官宦人家,江云康也是侯府出身,文渝以为他们都不懂农耕的事,故而才讲得比较细致。 但实际上,江云康是带了现代思想的人,他又是长在孤儿院里,不仅有生物和历史知识,孤儿院附近就是一片大棚和农田。对于农耕的事,江云康还是很了解。 倒是张博宇,确实不太懂田间的事。 而文渝出身农家,虽然后来跟着邱杰去了江陵书院读书,但从记事起就跟着家里耕作。往后每年回家,也常会帮忙。 他倒是很懂这个时代的农耕。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