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后,皇上对恭王又和之前差不多,只是钱明鹤还是没有恢复官职。 于家把钱明鹤盯得死死的,每次恭王试图提到钱家,就会被于家给狠狠压住。 在皇上身边,待了近两个月,到了八月金秋时节,江云康也对皇上的脾性有了个大概了解。 皇上已过花甲,在历朝过往帝王里,算是很长寿的。而越是上了年纪,就越怕死,每日进补的药,不断地送到皇上跟前。 不过皇上的气色看着不错,但江云康觉得,皇上内里应该是虚的。频繁地进补,却没有锻炼,很容易有三高等。 且当皇帝,也是件工作量很大的事,天没亮就要起来去上朝。江云康连续早起一段时间,有时都会犯困。 这日下值回去,江云康遇到了文渝,两人一块回去。 张博宇没考中庶吉士,暂时还在等补位。故而翰林院里,和江云康熟悉的,除了大哥,就是文渝。左舒亮不过平平之交,算不上好友。 京城房价颇贵,本来木须先生想让文渝住木府,当邱杰给文渝介绍了一门亲事,年底便要成亲,文渝只能另外租赁宅院。 可文家世代务农,家中钱财连两进的宅院都租不起。最后还是江云康听说了,和林氏商量后,把他们的一出宅子,便宜租给文渝。 文渝心里一直记着江云康的好,有听到什么事,也会马上和江云康说。 “我听说,新余已经是第三次上书要粮要钱,是吗?”文渝问。 江云康点头说是,“新余城墙被毁大半,不仅重修城墙需要大比银钱,城中的房屋也需要修缮。皇上是允诺秋收后给新余送粮,可你也知道,离新余被攻破已经两个多月,城里的百姓必定艰难。” 徐放就写信给徐国公,说新余军士都快吃不上饭,让徐国公先送点粮食去。听说这个事时,江云康就知道新余不容易。 若不是新余有军士镇守,怕是早就起了内乱。 文渝听得直叹气,“国库没钱,也是没办法。” “国库没钱,就想法子去挣嘛。”也只有在文渝跟前,江云康才敢说这种话,“一味地看不上商人,打压商人,现在国库没钱,要是明年开春前,新余的城墙还没修好,北狄的军队真的要冲京城而来。” 虽然半数国土被北狄侵占,可剩下的一半也不小。但历朝除了农业稍微好一点,其他的产业就看不到盼头。 江云康在皇上身边待越久,越发清楚皇上只想延续现在的局面,并不愿改革发展,更不想听什么新的想法。 但自个止步不前,那就是一种退步,因为别人都在进步。 文渝不是江云康,思想还是更偏古人,听到这话,只是摇头叹气,并没有去接。 二人在承安侯府门口分别,江云康下马车时,抬头看了眼天色,见一半的天空被晚霞染得火红,步子不由快一些。 前两日是安儿两周岁生辰,小孩儿长得很快,也更会说话。每日下值回来,江云康都想快点抱抱孩子和娘子。 他还没进三房的拱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小孩清脆的笑声,一听就知道是安儿,顺顺太斯文,不会这样笑。 等他刚出现在门口,安儿就大喊了一句“爹爹”,随后迈着小短腿,“扑哧,扑哧”地跑过来。 江云康一把抱起安儿,“快让爹爹看看,是不是又胖了?” 安儿白胖的手指,揪住江云康的一根胡子,笑呵呵地摇头,“没呢,没胖。母亲说是壮。” 江云康颠了颠安儿,确实颇沉。不得不说,安儿的身体实在好,好几次顺顺着凉,安儿都没事。 “好好好,是壮。”江云康抱着安儿走进院子,见顺顺不在,便问去哪了。 “方才青岸来抱去见大哥了。”林氏叫彩萍去摆饭,一边进屋时,她一边道,“今儿红杏生了,是个儿子。” “那二嫂,岂不是不高兴?”江云康迈过门槛,放下安儿后,洗完手,再坐下等摆饭。 “孩子刚出生,母亲就让人抱去给二嫂,说往后就是二嫂的孩子。”林氏道,“我看二嫂倒是还好,或许是和二哥亲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