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里回到新余那日,天上下着细雨,经过城门时,江云康看了眼城墙,已经修得差不多了,往后夜里也能睡得安心一些。 没有在城门处看到白轻舟,想着人可能在府衙,江云康便走快一些。 等回到府衙时,看到白轻舟带着人修围墙,江云康喊了一身。 白轻舟回头时,确认了一会,才笑道,“几日不见,三郎怎么衣衫破了,胡子也长了?我都不敢认。” “山里条件不好,只好凑合过。”江云康看了眼四周,问,“白大哥这是要把府衙的围墙都垒起来吗?” 白轻舟点头说是,“现在还没钱修缮府衙,但围墙还是很重要,不然一直开着门,若是夜里来了贼人也不知道。”凑到江云康耳边,小声道,“这两日你不在,有好些人假装路过,咱们把围墙垒高一点,那些人便不知道咱们在府衙里做什么。” 江云康也有这个意思,之前围墙只垒了三分之一,做什么事都可能被人看到,总是缺了点隐私。 回屋洗漱换了衣裳,江云康就迫不及待地带着书砚在屋里提炼粗盐。 屋外时常有人经过,江云康一次不敢提炼太多,只是先拿了一斤尝试。 书砚不懂主子要干什么,帮着打下手时,一边道,“三爷,小的方才喂马时,听到有侍卫说,咱们不在的这几日,钱家在施粥呢。” “之前抬高粮价,钱家丢了名声,又卖不出去粮。”江云康盯着炉子里的炭火道,“他们是生意人,总要想法子挽回名声。钱家愿意施粥也挺好,百姓们至少轻松一点。” 人活一张嘴,有免费的粥吃,大部分人也不会硬气地想着钱家之前的不好,而饿着不吃。 与此同时,钱明远大病初愈,听钱掌柜在算账,他的眉头紧紧皱起。 “大爷,咱们已经连续施粥三日,我派人打听了一下,还是有人说咱们马后炮。”钱掌柜心疼送出去的粮食,那都是用白花花银子换来的,虽说之前涨价挣了一些钱,现在却一分钱挣不到。 “八成是齐家那小子让人传的,他们齐家,现在就是江云康和白轻舟的狗,摇着尾巴任人宰割。”钱明远面颊消瘦,背靠着躺椅,手中捏着佛珠,但嘴里却是厚重的戾气,“若是抓到齐家的人乱说话,直接动手打就是。一群只会摇尾巴的狗,倒是不用在意他们。” “听说江云康回来了,可知道他去了哪里?”钱明远想了想后,问。 “好像去了西山一带,听看到的人说,请了个猎户,带着进西山去了。”钱掌柜道,“西山那里都是废弃的盐井,您说江云康,会不会想打那些盐井的主意?” “呵,就那些盐井,能有什么好处?”听到这话,钱明远心情顿时舒畅,“多少官员想靠盐挣钱,但你看看,过去那么多太守在,谁讨到好处了?” 自然是没有,若是有好处,钱家这些当地富商,哪里肯放过。 西山地势险要,若是路况好,那些盐运出来也能卖钱。 但西山的路不好走,以前常有运盐的队伍掉落山崖,久而久之,也就只有穷到没办法的人,才会去西山制盐。 钱掌柜也跟着笑,“看来这次,江云康是找错方向了。” “可不是嘛。”钱明远正愁没法子对付江云康,现在听到这个事,立马有了主意,“你派人出去悄悄传话,就说江云康想要制盐。新余的老人都知道,去西山制盐,那得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江云康刚有点官声,但等百姓们知道他要制盐,必定会觉得他年轻不靠谱。” 自从江云康到新余后,钱家损失惨重,好不容易挣点点,现在为了挽回名声,又都要花出去。 钱明远前几日刚收到信,说皇上对太子越发不满意,等太子被废后,必定是恭王上位。等钱明鹤官复原职后,他们钱家也就能继续横着走。 现在只是暂时的隐忍。 钱掌柜得了吩咐,立马去找人传话。 随便找几个地痞,给几贯铜钱,便能把话传起来。 另一边,江云康刚完成一整道提炼的工序。 白轻舟推门进来时,只觉得烟雾缭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