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扒他的衣服,他们看到了他身上的鲜血,却不知道究竟是从哪儿流出来的。 “要给他止血!快,有巫医吗?!去找个巫医来!” 管事们忙碌起来,可他们的脸上并没有真切的关心,只有担心惹上麻烦的厌烦和面对未知的恐惧。 “刚刚是什么?有人射箭吗?我没有看到箭头,他的身上也没有箭伤。” “快把他拖进房子去!” 管事们忽然意识到有个“凶手”在外头,和“凶手”相比,他们这些管事是何等柔弱,于是离开抬着希尔钻进了木屋里。 木屋应该是可以阻挡箭矢的,管事们在关上门的那一刻总算找到了一点安全感。 “会不会是什么奇怪的铁片?我曾经有个邻居,他就是走在路上,不知道从哪儿飞来的铁片,把他的脖子划破了,死在了街上。”说话的人一脸悲戚地叹了口气,“后来也没人知道那块铁片到底是哪里来的。” “我看希尔的情况就和我邻居很像。”说话的人。 好在和希尔关系最好的同伴一直没有放弃他,同伴撕开了希尔身上的衣服,用一双浸满鲜血的手去探索希尔的腹部。 那是一个血洞。 没有任何武器残留。 没有箭头,也没有铁片。 希尔就像是被空气穿透了腹部,留下一个血孔。 希尔大张着嘴,他看着木梁,不断喘息,用尽全力想抓住同伴的手,就像刚刚用尽全力,想抓住淤泥的奴隶,他艰难地小声喊道:“救……救我……” 他不想死。 同伴急出了热汗:“我会救你,我一定会救你!我去找巫医来救你!” 同伴看向围了一圈的管事,他一返之前温和的模样,凶恶地说:“我下山去找巫医,你们好好看着他,想办法给他止血。” 管事们并没有给同伴一个眼神,而是敷衍道:“好好好,我们知道。” 同伴:“你们不知道,他是领主大人贴身男仆的侄子,你们平时跟他有矛盾,看他不顺眼,那都是我们之间的小问题,可如果他真的死了,你们怎么跟他叔叔交代?” 贴身男仆在某个方面来说,已经突破了阶级。 他们拥有了比平民更多的自由,地位,还有财产。 一个受器重的贴身男仆,他可以用仆人的身份,走上从政的道路。 领主可以带他出席许多会议,只要领主允许,他就可以在会议上跟其他贵族领主讨论,权力只低于领主和管家,而贴身男仆往往就是下一任管家。 如果希尔的叔叔成功上位,成为管家,希尔就会理所当然的成为下一个男仆。 管事们都恨不得他出事,恨不得他死,只有他死了,他们才有这样改变命运和阶级的机会。 否则他们从生到死,从他们到他们的孩子,都只是管事的。 并且如果他们的孩子得不到领主的另眼相看,那说不定他们连管事这点微小的权力都没有了。 会变成了普通的自由民。 干重活,交税,粮食产量却很少,交完税后一家人只能找领主借粮,以此度过艰难困苦的日子。 但领主的粮食是换不完的。 他们今年还了,来年借,年年借年年还。 于是自然就沦为了农奴。 成为领主的私人奴隶,国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