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吧?” 草儿这才明白,她叹了口气:“你说的对,以前赶集,我也不敢去那些大的粮铺,那不是我们这些佃户去得起的地方。” 所以她们根本不知道那些粮铺里的粮食卖多少钱,只知道他们肯定去不起。 那都是城里人能进的地方。 “再等等吧。”武岩说,“要是今天一直没人来,明天就让那个女人去劝劝。” 草儿:“她看起来好多了,能走动了,就是要戴面具。” 女人瞎了一只眼睛,也毁了容,她害怕自己的脸,也害怕吓到别人,于是邹鸣给了她一张能遮住半张脸的面具,让她起码能走出房间。 从她能下地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吃的好了,睡的好了,除了脸以外,整个人的精神气都变得,草儿说:“上次我带她看小品的时候她还笑了。” 笑着笑着就哭了。 草儿:“仙人说得给她找个活干,不然不干活就容易东想西想,会钻牛角尖。” 武岩点点头:“大梁朝那些哭天喊地的不都是文人吗?不愁吃喝,又没有地方施展抱负,就容易、容易嗯……抑郁!是这个词吧?” 草儿:“对,就是这个词,仙人上回说过哩!” 他们现在都还带着一点乡音,草儿小声说:“仙人还说这不是无病呻吟,这是人的、人的需求,最基本的是生理需求,就是能不能吃饱肚子啥的,每个阶段的需求都不一样。” 实在不行,也就只能让女人去劝了,毕竟是从贫民窟出来的,又不像邹鸣是个孩子,应该会有人相信她的话吧? · 空荡的客厅里,一切可能绊脚磕碰的家具都被搬来,女人扶着墙边临时安装的扶手,艰难的一步步挪动着,但比起最开始的几天,现在她能走上一圈再停下来歇歇了。 醒来到现在,女人还是没完全从震惊中抽身出来,有时候她甚至会扇自己耳光,或是去掐自己的大腿,把自己的腿掐得青一块紫一块,一看就知道下了不少力气。 还是被同住的陈舒发现后骂了一顿才终于没有再继续下去。 她住在凉爽的屋子里,那么大! 还拥有一个自己的房间,有床和窗户,床边摆着小桌和懒人沙发,床头柜上有一盏不伤眼的灯,她每天除了吃就是锻炼,然后睡觉。 偶尔她晚上惊醒,只要看到床头一直开着的灯,就能平静下来。 但她不敢和这里的人说话,唯恐自己说错一句就会被赶出去。 这段时间她也终于知道,她能来到这里,能被救,是因为那个男孩。 女人不太理解——她不觉得自己对那个男孩有多好,他们只能算是合作关系。 虽然她想过让男孩来当她的儿子,但男孩没答应。 她不明白,于是越发的小心翼翼。 之前她稍微好了一点,还暗示这个房子唯一的男人可以碰自己。 然后又被义正言辞的呵斥了一顿。 这让她更小心了。 她不知道怎么付自己的诊金和租金,她一无所有,只有这个身体还算有一点价值,但对方也不要。 她什么都没有,就算对方因为男孩救了她,收留了她,之后也肯定会把她赶出去的! 没人愿意养一个吃白饭的人。 女人心神不宁,她走完两圈,终于坐到了椅子上。 她恍惚的看着陈舒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端着今晚的饭菜。 有荤有素,只是主食还是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