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都没拿定主意要如何开口。 女知青们面面相觑,不晓得这人又想干嘛。 一位年轻的士兵,大概是他的警卫员跑了进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涂政委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士兵还在等候他的指示,一直没走。 涂政委骂了一句:“妈了个巴子,真tm造反了。” 他伸手指田蓝,拿出了职业军人的杀伐果断,“走,立刻走,我安排你马上走。” 田蓝满头雾水:“我可以回去了吗?” 女知青们都高兴的很,回去回去,早点回去早点好,自己的地盘最自在。 哪知道涂政委火冒三丈:“回去什么?陶军长都已经去京城避难了!” 女知青们目瞪口呆,当场傻掉。妈呀,这算什么?陶军长已经被打倒了吗? 田蓝却半点儿不惊讶。 此事听着简直像天外奇谭,然而在这个时代却是常规现象。地方大员或者受到领袖肯定的军队高官,也不能拒绝群众的批.斗。但是为了防止他们被斗死,高层也会发令将他们转移到相对安全的地方,来避开锋芒。 这也算是这场运动当中领袖赋予他们的特.权吧。 毕竟批.斗还是要批.斗的。他们留在原单位不接受批.斗就影响了运动的正常进行。 只是陶军长这么一走,田蓝的处境就艰难了。 因为那天晚上要抓她的人翻了车,吉普车被烧毁了,还死了好几个人。 这是重大的国有资产损失,主持这场劫持行动的人已经被抓了起来。他们这一派矢口否定绑架之说,咬死了田蓝是特务,一定要把她抓回去好好审判。 眼下乱七八糟,所有的运动组织都能到处抓人,而且被抓对象还不能积极反抗,否则就是在破坏运动,是现行反革.命。 田蓝能说什么呢?这艹蛋的世界。 她咬咬牙,没有再肉肉叽叽,只问了一句话:“我去哪里?我要做什么准备?” 女知青们都急了,全都围着她:“你去哪儿啊?外面这么乱,多危险啊。” 情急之下,涂政委也拿不定主意。把人送走,如果没有一个妥善的安排,那就是将人往火坑里送。 他伸手招呼士兵:“你去一趟知青连,把她的行李都拿过来。” 然后他又吩咐田蓝,“你先睡一觉,要动身的时候再喊你。” 他一走,屋里就炸开了锅。 大家分成两派,一派认为现在必须得走,另一派却觉得现在情况错综复杂,以不变应万变是最稳妥的做法。 田蓝挥手,下了决心:“走,我必须得走,我不能跟他们硬碰硬。” 戴金霞点头:“没错,你玉碰石头肯定吃亏。先找个地方避一避,等情况稳定下来再说。” 田蓝直接往榻上一躺,招呼众人:“好了,不要再说了,都睡觉吧。”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大家终于关了灯。 田蓝知道自己应该养精蓄锐,迎接命运小船的颠沛流离。既然已经决定走了,那就必须得做好最充足的准备。可即便她神经再粗,这种情况下她也不可能睡得着啊。 她躺在榻板上,身上披着军绿色的毯子,很温暖,却没办法带给她安宁的睡眠。 夜色越来越深,外面阒寂无声,是最适合睡眠的环境,她却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安眠。 果然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就像莫泊桑写的那样,一件小事可以成全你,也可以败坏你。 屋里的知青也一样,平常睡眠最好的人这会儿都睡不着。 薛秀琴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问: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