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身份,他们当真是白呼哧呼哧地背了半天尸体。唉,也不晓得这会儿还有没有艾草,要用什么来洗身去晦气。 田蓝也头痛。果然失之毫厘,谬以千里!现在日本人的凶名似乎还没传进山里,村里人居然完全无所谓。 她抓着脑袋,瞧见那几具尸体就烦得慌。 “烧了,烧成灰,刚好做肥料。” 事实上如果不是目标太大,她手上又没有菌种,她都想直接做生物肥料了。 别跟她谈人道主义,人道主义的讨论范围局限于人,不包括畜生。 娃娃脸跟其他几个同伴互看一眼,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吭哧吭哧地往上搬尸体。算了,反正二傻子不止他们一个,也就无所谓了。 就在大家好不容易沿着狭窄的山路爬上山顶,准备翻过山头就停下来歇一歇时,突然间,走在前面的士兵惊恐地喊了一声:“日本人!” 山上茂林修竹,树影重重,那碧树之间摇晃着的可不就是日本兵。衣服还瞧不真切,但日本人的帽子可清清楚楚。日本兵朝前面极速前进,影影绰绰的,队伍人数似乎还不少。 众人瞬间慌了。日本人怎么跑上山了? 之前他们虽然伏击过日本人的船,但那是敌在明,我在暗。现在面对面交锋,大家的压力瞬间拉到了顶点。 陈立恒立刻下令:“卧倒,就地掩护。”,说着,他在地上滚了一圈,趴在树后掏出枪就往前射。结果日本兵的衣服飘荡了两下,居然直接消失了。 士兵们愈发惊悚,日本人骁勇善战,果然名不虚传。 田蓝却大喊一声:“停下,不要打!” 没等她解释,旁边山上突然滚下落石。要不是娃娃脸反应迅速,直接丢下尸体打了个滚,那被砸烂的就不是日本兵的尸体,而是他的脑袋了。 田蓝赶紧大喊:“是我,田蓝,误会!他们是真正打日本鬼子的。” 山林里一片寂静。 过了足足好几秒钟,才响起此起彼伏的吆喝声:“田蓝,唉,田蓝,真的是你呀!” 周老师和龚丽娜还有其他好几个女生冲了出来。大家个个狼狈,脸上沾了不少灰尘,丝毫不见闺秀的风采,却人人都动作敏捷,眼睛闪闪发亮。 短短一天一夜不见,所有人都跟脱胎换骨了一样。 一照面,大家就紧紧抱着田蓝,差点儿没勒得她直接撅过去。 周老师激动地眼泪都下来了,嘴里一个劲儿念叨:“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活着的,你一定会活着过来找我们的。” 龚丽娜哭着喊:“你怎么到现在才来啊?这都什么时候了?我们以为你再也不来了。” 田蓝眼睛直翻,不是她对这群姑娘有意见。而是大家能不能松松手,好歹让姐姐喘口气呀。 士兵们集体傻眼了,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落在陈立恒身上。 什么叫做红颜祸水?这就是典型啊。见色忘义,完全不顾同袍的死活,其罪行罄竹难书,令人发指,实在太不地道了。 陈立恒冤枉死了,因为田蓝根本没跟他提这茬。要不是这些人都穿着女师的校服,她连这些人的身份都搞不清楚。 他哪知道有这么个大礼等着他们呀。 田蓝好不容易等到周老师她们松开手,才缓过气来说话:“我本来想早点回来的,不过刚好碰上解……这群将士伏击日本人的船,所以就耽误了些时间。” 女学生们集体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群人:“你们敢伏击日本人的船?” 这话说的,何大勇他们差点儿当场跳起来,是在打他们的脸。 结果女学生们完全不会察言观色,对着士兵们也丝毫不客气,还公然开口问:“他们打了几个日本人啊?有我们多吗?” 龚丽娜踮起脚尖,看清楚剩下的三具尸体,相当认真地强调:“那可不算你们杀的,那都是我们打死的。” 士兵们抓着枪的手都紧了,从头到尾,这些年轻姑娘的杀伤力一般,侮辱性却极强。 田蓝扭过头,开始正式做介绍:“这些就是你们一直好奇的我的同伴。是她们,她们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