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蓝不假思索:“15,000字也不多,再说不是可以趁机将他们学更多的字吗?没有现成的书,我默写出来就是了。” 陈立恒大吃一惊:“你还能默写《□□宣言》?” 这这这,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如果她说她能够默出□□,他倒觉得不足为奇。毕竟在他的青少年时代,那是所有人都必须得熟练掌握的标配。 田蓝又想翻白眼了。 她能不会默吗?上个世界,她最熟悉的书就是《□□宣言》。她将那本书从头到尾不晓得翻了多少遍,试图从里面发现什么密码。 结果,自然是未果。 唯一可以被称之为成果的,就是她能将这本书倒背如流。 陈立恒怀疑:“他们肯抄吗?我觉得他们宁可被罚跑10公里,也不愿意抄1万多个字。” 田蓝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话里有话:“这就要看你老人家的人格魅力啊,看有没有人愿意为你牺牲。” 怎么个牺牲法?陈长官不是还欠着5鞭子吗?舍不得你们陈长官继续挨打,那就拿东西来赎买。什么东西?当然是你们最害怕的东西。抄书,抄你们讨厌的书,不然怎么叫惩罚?难不成还让你们一边抄小说一边看不成。 陈立恒目瞪口呆,完全没想到还有这种骚操作。 他都直接朝人拱手了,言简意赅两个字:“佩服。” 想了想,他决定跟田蓝分工合作,“以后思想政治工作,你多分担点儿吧。我觉得你这方面效率比我高多了。” 田蓝琢磨了一下,感觉行军打仗这方面她的确不擅长。既然大家现在是同一个战壕的战友,并肩作战;那美女有什么担子都压在人家身上。 她点头,痛快地答应:“行,那我先把《公产主义宣言》默出来。” 陈立恒点点头:“你报我写。” 田蓝下意识地拒绝:“我手就是破了点油皮,不至于写不了字。” 狗日的,幸亏当初她反应快,不然就差点被那个陶老三给抓到了。 不过,社会主义干饭人,没那么娇弱。 陈立恒莫名其妙:“你会写繁体字吗?” 田蓝一口气噎在喉咙口,愣是无法昂首挺胸地说一声:“我会。” 她真不会。 新中国成立后没几年,为了适应时代发展和现代生活需要,更为了进一步提高广大人民群众的科学文化水平,国家全面推广汉字简化方案。这也就意味着,田蓝不仅没学过繁体字,而且在上一个世界她也没感受到任何不便。 所以,在主流还是繁体字的1938年,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田蓝同志其实是个文盲。 陈立恒好歹在小时候接触过繁体字,而且穿越过来要两年了,这项基本生活技能还是掌握了。 他施施然地准备大显身手,田蓝却脑洞大开:“咱们非得写繁体字吗?学简体字岂不是更简单。文字最大的作用是承载记录知识,繁体字学起来太难,严重影响了大家的学习进度。” 这时代纸笔都金贵,大家搞文化学习,更多的是拿树枝在地上比划着写字。这就意味着当时没有学会的,后面你想自己复习,可没有口袋小册子供你随时掏出来做参考。 游击队员们学习效率低,也不仅仅是因为成年人本身对于学习文化知识就有抗拒心理,他们学习的热情还是有的,但学起来太难,基础等于0,加上平常还有训练生产任务,大家能够花在学习上的时间也有限,效果自然不明显。 陈立恒微微皱眉,跟着点头:“你说的也是,反正再过十几年,咱们新中国就成立了,以后大家用的就是简体字。我提议呀,把拼音也用上去吧,这样学起来快。” 田蓝赞同:“是该学,我小时候都是靠着拼音自己看书的。对了,拼音顺序表你还记得吧?” 陈立恒不敢肯定,距离学习拼音的时间,他实际上已经过了好几十年。 “我试试吧。” 两人挖空心思,从a[阿] o[喔] e[鹅] i[衣] u[乌] u[迂]开始,硬生生地抠声母韵母。 抠到后来,他们都深深地感觉社会主义的幼儿园小朋友也很不容易呀。这么复杂的东西,他们居然要在小小年纪就不得不掌握。m.FenGyE-ZN.cOM